这是一把东国的打刀,但刀姿绝对称不上优美,反而锐利,标志性的凄清弧度几乎没有,反而笔直。
不要说刀姿的弧度,它就连刀的刃纹都没有,这把刀的刀尖有着夸张的锐角,冷硬的像是一根铁钉。
但它此刻却很慢,非常慢。
魏莪术能够感受到,不是这把刀慢,恰恰相反,它即使在一百八十迈的车内,也是堪称难以想象的极速。
它不知道超过多少倍音速,空气的音障在刀尖附近扯出凄厉的白痕,那是这刀尖速度过快导致的水汽凝结成细小冰晶。
不是它太慢,而是魏莪术的眼睛,魏莪术的神经,还有一切的反应速度,魂压响应速度,太快,太快。
钢铁反射雪后的天光,照亮了魏莪术的眼睛,在打磨到几乎镜面的刀脊上,魏莪术看到了自己此刻平静的表情,也看到了自己的双眼。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看到自己的眼睛,还有眼底那纯黑里隐藏的一点绛紫色。
魏莪术总是能够“创造发明”出似是而非的,本不应该存在的,与原本使用者效果偏差极大的“法”。
称呼它们为“法”也太过不恰当,更像是魏莪术创造出的魂压基础用法。
譬如脱胎于青江的“关键先生”的“斩剑”,再比如“撕裂之雷”。
魏莪术曾经也想过,自己是否能够学会,创造出似是而非的,类似于自己那位老师的法呢?
答案是否定的,白夜眼即使在“特殊系”的法里,也是最为特殊的那一类,根本不是能够模仿的——本应如此。
“.....”
魏莪术动了,他强悍到恐怖的肉体,让他能够跟上自己此刻快到难以想象的视觉和意识。
如果是寻常的镇异常者,即使能够拥有这样的视力和意识,他的肉体也无法跟上。
他的指尖一瞬间,在恐怖的肉体力量推动下,以极短的距离完成了加速,其速度突破声速,更要快于那把铁剑的刺杀。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当魏莪术的食指与中指后发先至的捏住那刺向守屋雅太阳穴的刀刃之时,就连车底轮胎溅起的泥水都还悬浮在空中。
车内车外的武器尚且没有挥舞而出,彼此恐怖的魂压已经解开束缚,将足以防弹的厚重车身装甲轻易的撕扯而开。
超过丙等的魂压,起码有五人!
如果站在常人的视角,那他将只能看到一辆重型suv呼啸着极速行驶而过,继而像是被无数只大手撕扯而开那样,残破的钢铁散落一地。
在惯性下,这些散落的钢铁,还有车内的众人,继续以高速向前飞驰,直到摔落地面。
魏莪术手中的刀刃,明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它的主人甚至想过如何接下那大名鼎鼎的柳生圣哉的反击,却没想到车内居然有魏莪术这样一个人。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毫无魂压,仿佛死物一样,寂静的用两根手指接住了自己必杀的一招秘剑。
尖锐笔直的钢铁在魏莪术双指之间狂怒的向前刺进,凌驾于丙等的魂压恐怖的爆发而出。
但那个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苍白的黑发青年,他只是伸出了双指,依旧如同铁铸一般,没有丝毫颤抖,这恐怖的刺杀只能勉强划破他手指的肌肤,流下一丝红色的血迹,顺着骨节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