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着眼前如宫殿一般豪奢的监房,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如地狱一般的黑牢,一股子无明业火腾腾直起!
他一直以为向平海还在地牢里面好生吃了一番苦头。
谁承想此人居然在这里淫欢作乐!
看着莫问那被灯火映衬的明灭不定的面色,石勇当即拱手道:
“阁主稍后,在下这便去料理了这些不长眼的!”
莫问右手一举:
“慢!”
“我自己去!”
他一马当先,直奔这那向平海的居所而去。
“呵,平海兄,且在这里安生几天。”
“等到风头一过,兄弟们再给你接风洗尘!”
三名衣着华贵,腰佩玉珏的俊朗青年正在陪着向平海喝酒。
“是啊,苦闷什么?那姓莫的迟早要朝我们低头认输,乖乖放兄弟你出来!”
他们每人身边都陪着一个身穿轻薄透纱、香肌玉肤若隐若现的美人。
几人喝的伶仃大醉,面色泛红,竟然连莫问到了都不知道。
那几名乐师看到莫问来之不善,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停,连带着那十几名舞姬也吓得不敢再动弹。
“好大的胆子!”
向平海背对着莫问,并未看到来人。
他见乐师舞姬停了下来,登时火冒三丈:
“你们这些腌臜下人,没用废物,这些事情也办不好!”
说到这里,他眼睛一红,凶神恶煞的瞪着那些人道:
“难不成也像那莫问一般瞧我不起!”
那些乐师、舞姬多是凡人,被他这般一喝,皆是吓得两腿战战、跪倒在地。
“废物!”
向平海抄起手边的酒杯,朝着一名乐师便钉了过去!
他虽然喝醉了酒,但无意之中所使的力道也绝非一名凡人所能抵挡。
那乐师当即被砸的脑袋开花,直直倒了下去。
红白之物溅了身边的箜篌分外狰狞。
“啊!”
一名舞姬觉得脸上一热,一抹,却见是乐师的红白脑浆,登时一声惨叫,花容失色!
“聒噪!”
向平海又抄起另一人酒杯又要动手杀人,却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张铁掌扼住,动弹不得。
“宋柯,撒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一旁的宋柯看到莫问三人,面色微冷的摇了摇向平海道:
“平海兄,莫阁主来了。”
这一句莫阁主,让向平海的酒劲登时去了三成。
他回头一看,却见扼住自己手腕的是问心堂的石勇石长老,而莫问那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
那毒蛇一般几欲食人的眼光把向平海的酒劲一下子又吓退了五六分。
他头上冷汗一下子便下来了许多。
“弟子拜见莫阁主!”
旁边那三名纨绔子弟也随着向平海齐齐参见。
莫问并未搭理几人。
他走入屋内,捡了一张凳子坐下,让石勇安排了人手将那些舞姬、侍女、乐师皆尽送了出去。
等到室内清净之后,莫问这才问起石勇:
“这些监牢何时起的?”
石勇皱眉道:
“早些年便起了,来源已不可考。”
莫问点了点头道:
“那都拆了吧。”
“牢房就要有个牢房的样子。”
“便从这间开始拆起!”
宋柯一听到莫问要将这间豪奢的地下宫阁拆掉,连忙出来制止道:
“且慢,莫阁主,刑不上高门,这是老规矩了,您不能这样!”
莫问看也没看宋柯一眼,转而问到了一旁的石勇:
“此人是犯了什么罪责?”
不待石勇发话,宋柯便朝着莫问拱手笑道:
“在下乃山西宋家家主嫡孙宋柯,见过莫阁主!”
“小可进这地牢并不是犯了什么罪责,只是来探望我平海兄罢了。”
山西宋家、南陵卫家、高阳向家。
乃是赫赫有名的三大高门。
宋柯报出自己的名号,希望莫问能收回成命。
岂料莫问还是没有正眼看他,反倒是问起了旁边的那两名弟子。
言道乃是六望出身,并无罪责在身。
“好!”
莫问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石勇:
“擅闯地牢乃是伏诛的重罪,将这三人上了离魂勾、捆仙锁,发落收监候审。”
此言一出,宋柯三人的脸色顿时刷的一下面无血色。
“莫阁主,我等进来,都是有着典狱长荣长老的首肯,怎能算无故私闯呢?”
莫问闻言讶然道:
“地牢重地,戒备森严,荣长老会这般徇私枉法?”
“常护法,劳你带荣长老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