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丹玉说起宋玉尘经常出入一名长老的家中,莫问心中登时起了兴致。
“哪位长老?”
他当初可是差点做了药王宗的乘龙快婿。
药王宗为了杜绝龙宫那群人的觊觎,现在还打着自己与药思缈成亲的幌子。
他对药王宗上上下下自认还是颇为熟稔的。
“曲周。”
陈丹玉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印象深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曲周?”
莫问心里转了一圈,想了起来。
那人曾经主持过招亲大比,为人作风颇为严厉,刚正不阿。
不过莫问心中疑惑。
那曲周说到底也是一名金丹修士,乃是药王宗枢机重地天丹楼的看守长老,位高权重。
他与宋玉尘这个凡人来往作甚。
“难不成道友居然认识曲周?”
看着莫问神色,陈丹玉眉头一挑。
“不熟,泛泛之交。”
陈丹玉点头道:
“也不知道那曲周给宋玉尘灌了什么迷魂汤,宋玉尘的嘴里便一直叨念着说要成仙什么的。”
“到后来,宋玉成不晓得发的什么疯,老是觉得我劝他不要钻牛角尖是看不起他。”
说到这里,陈丹玉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
“恰巧那时候药王宗里面有几名修士看着我有些样貌,又配着一个凡人丈夫,便整天的在我面前晃荡,想着我离了宋玉尘。”
“宋玉尘看在眼里,整天阴沉个脸对我,天天怀疑我在外面与其他人有染,稍微说话有不注意的地方,便是冷嘲热讽。”
“我更不敢劝他不要胡乱吃药。”
“稍稍一说话,便阴阳怪气。”
“说什么,你就是看不得我成仙,盼着我早死,好跟那些外面的药王宗弟子过日子。”
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颤声:
“日子根本过不下,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的简单,但个中的心酸,恐怕千言万语也说不完,听的一旁的莫问也是感慨万千。
陈丹玉继续说着,已经是隐隐带出了哭腔:
“我那时想,自己拼了命,背叛了家族,远离了父母兄妹,亲朋好友,骨肉分离,难道就是为了和这样的人过日子?”
“莫道友,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后悔。”
“我想我家里人,我做梦都想回家看看他们。”
她抬起了头,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喘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陈丹玉继续说道:
“但是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为了能把日子过下去,我只能带着他离开药王宗,避一避这些纷争。”
“也不知道那曲周同他说了什么,他如同魔怔了一般,吵着闹着要来东华洲,说什么东华洲是道门肇始之地,万法之源,定然有能让他修仙的法子。”
她苦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一般:
“我那时看着他魔怔,感觉自己也快魔怔,居然就这样鬼迷心窍的答应他去东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