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前面的刘义山还在不停地劝诫着李三。
“李三,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夫也是惜才,留你一条性命,不要不识时务!”
此时的李三狼狈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剑袍早已是千疮百孔,七八个手指头粗细的伤患正在朝着外面汩汩的冒着鲜血。
头发散乱,污泥满脸。
连站也站不稳,身形好似风中残株,摇摇晃晃。
他只能以剑拄地,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整个宗门打到现在,只剩他一人,早已是强弩之末。
现在休说是刘义山出手,便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结果了他。
饶是如此,面对刘义山的恫吓,李三依旧不为所动。
望着李三那一副死硬的模样,刘义山气得牙关紧咬!
他现在恨不得摘下这个冷面小子的脑袋当夜壶用!
刘义山何尝不想取了李三性命?
当年自己被李三那般羞辱,到现在自己心中都愤懑难平。
只可惜,他与胡文一般,皆是投鼠忌器。
刘义山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若是能劝动李三自己卸了防备,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手段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神念派众人,一点插手收拾李三的意思都没有。
摆明了便叫刘义山来触李三这个霉头。
没办法,刘义山只得耐着自己的性子,换上了一副笑脸:
“你这榆木后生!”
“怎么偏生便认不清形势呢?”
说罢,他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药王宗被神妙观与三海水妖剿灭,也不见他莫问出头。”
“你便可知,早年传闻那人身死道消不是作假。”
“莫问死了,现在清霄派也在被天一教围攻。”
“你那位师尊传言也是九死一生!”
“此番就算是天一教退了,清霄派也是元气大伤,再不复以往声势。”
说到这里,刘义山放下了双手,背在身后,对着眼神涣散的李三道:
“你现在没有依仗了!李三!”
“若不是老夫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份上,在胡长老面前保下你一条性命,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老夫也是可怜你天纵奇才,就这般冤屈死了,岂不可惜?”
“只要你能乖乖听话,放了手中的剑,让开一条道来。”
“有我刘义山在,保你富贵荣华不减当年!”
说到这里,刘义山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肃穆冰凉:
“你要是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讲过去情面了。”
“老夫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刘义山几乎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的,挤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听完了刘义山这般说辞,李三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
涣散的眼神逐渐汇聚起来,成了一点寒星。
他抬起头,看了看在空中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的刘义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脑袋别到一旁,吐了口血红色的唾沫: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