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还不是把三千两银子骗到手了?又可以挥霍一段时间了。”
陈平嘀咕着,他觉得宋时妤真是太天真了,竟然觉得二公子是个好人。
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硬邦邦、温热的东西塞到宋时妤手里,“你先收着。
过段时间再用的时候再给我。”
宋时妤低头一看,只见那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疑惑,但更多的是对陈平的信任与感激。
她知道,这个金元宝背后,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而她,也愿意为了这份信任与友谊,去守护这个秘密。
这……”
宋时妤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金元宝,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能装下整个世界的惊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本就清秀的脸庞添上了一抹柔和的金辉。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元宝上细腻的纹路,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真实感,心中涌动的情绪难以言喻。
她仔细掂量了一下,这元宝少说也有三十两重,沉甸甸的,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故事与秘密。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思绪纷飞。
“三十两金子,那岂不是相当于三百两银子?”
宋时妤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个数字在她的心头盘旋,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二公子赏给我的。”
陈平懒洋洋地坐在宋时妤对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金元宝对他来说只是寻常之物。
他看着宋时妤和夏香两个人瞪大眼睛,盯着元宝发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金元宝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背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纠葛。
宋时妤的思绪飘回过往,那些忙碌而充实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从卖奶茶的方子到做花结讨好主子,她忙前忙后这么久,挣的钱都还没到三百两呢。
这份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她既感到惊喜,又有些不安。
“二公子……真是太慷慨了。”
宋时妤聪明伶俐,一下子就猜到这是周家二公子在欺负了别人之后,把好处分给了自己的心腹。
但她没想到二公子会这么大方,居然随手就把三十两金子给了陈平这个小跟班。
她看着陈平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显然,二公子的慷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平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宋时妤犹豫了一会儿,手里拿着金子,仿佛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她抬头看向陈平,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给我这个干嘛用呢?”
陈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疲惫。
他看了看妹妹夏香,又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对宋时妤和夏香说:“你们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难。
前几天我妈跑到我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到二百两银子全给拿走了,说是要给碧柳添嫁妆。”
陈平是周家二公子的小跟班,因为深得公子宠爱,所以在公子院里有一间自己的屋子。
这间屋子虽然不大,却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与梦想。
然而,母亲的这一举动,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与愤怒。
他继续说道:“我妈还拿你的钱?她说我作为弟弟,姐姐出嫁怎么能让她空手出门被人笑话?硬是从我手里抢走了二百两,只给我留下了两吊钱。”
陈平边说边比划着手指,脸上的表情既愤怒又无奈。
他看向夏香,发现她的脸已经红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同情的光芒。
夏香也知道碧柳的嫁妆丰厚得令人咋舌。
她想起自己和宋时妤为了买几亩地,精打细算、节衣缩食的日子。
在淮南王府里,她们像仓鼠一样攒钱,好不容易攒了十两银子买了地就高兴得不得了。
然而,现在看到陈平的遭遇,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你妈一直偏心。”
夏香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看着宋时妤,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我就说别带东西回来,你还不信,说妈不会这样。
现在看到了吧?”
宋时妤看着手中的金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觉得这金子烫手得很,更不明白陈平为什么给她而不是夏香。
她想把金子还给陈平,却看到陈平摆摆手说:“给你就拿着吧,帮我保管一下。
你现在是二等丫鬟,屋里人少,比夏香的屋子通风,还安全一些。”
宋时妤的屋子确实比夏香的更为宽敞明亮,而且因为人少,也显得更为安静。
然而,她依然有些犹豫。
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万一有个闪失,她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我屋里也经常有外人来。”
宋时妤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要是你屋里也不安全,丢了就算了,反正是白得的,丢了也不心疼。”
陈平看到宋时妤还在犹豫,就爽快地说,“放在你那里,就算丢了我也不会找你要的。
这只是暂时的,等二公子过几天买了良田当私房钱的时候,我跟着他去买了田就完事了。
也就几天的时间。”
陈平的话让宋时妤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看着陈平那张带着几分恳求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她知道陈平一直都很照顾她和夏香,这次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求助于她。
“这……”
宋时妤还是有些犹豫,但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定。
她和陈平、夏香的关系都很好,而且陈白一家对她也很友善。
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陈平的请求,更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她咬了咬牙,终于点了点头:“要是丢了,我可不负责。”
陈平看到宋时妤终于答应了,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从衣服下摆摸出两根精致的梅花簪子,赤金闪闪,雕工非常精美,顶端还点缀着几颗红宝石。
虽然不大,但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让梅花看起来栩栩如生。
“这也是二公子给的,正好你们姐妹俩一人一个。”
陈平将簪子递到宋时妤和夏香面前,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宋时妤急忙摆手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
都给夏香吧。”
“你怎么这么小气。
夏香是我妹妹,你又不是?我把你当成和夏香一样的嫡亲妹妹才把私房钱交给你保管的。”
陈平看到宋时妤那张白皙的脸都羞红了,不禁龇牙一笑,对宋时妤眨了眨眼说,“是谁偷偷跟夏香说,和她像亲姐妹一样的?现在给她亲姐妹的礼物,和我不是亲兄妹吗?快收下吧。”
宋时妤被陈平的话逗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看了看那根精致的梅花簪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头看向陈平,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你,陈平。
我会好好保管这些东西的。”
夏香不像宋时妤那么腼腆,她一把夺过簪子,仔细看了看,觉得赤金簪子非常漂亮,特别是那精致的手工更是难得。
于是,她随手就插在了头上,又把另一根别在了宋时妤的发间。
她好奇地问:“二公子得到这些首饰,为什么不赏给院子里的其他姐妹?”
周二公子身边虽然有很多小跟班和丫鬟,但能进入内院侍奉的也有几个丫鬟。
这些丫鬟都是淮南王夫人精挑细选的,温柔体贴,把二公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然而,她们却从未得到过二公子的赏赐。
“怎么敢赏给丫鬟首饰啊,你傻了吧?”
陈平看到宋时妤和夏香都戴上了簪子,显得更加娇俏可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
他低声挤眉弄眼地说,“大夫人怕丫鬟们心生邪念,勾引二公子。
如果二公子赏了谁首饰,让她动了心,以后惹出事情来怎么办?所以二公子从来都不和身边的丫鬟说笑亲近。”
宋时妤和夏香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们终于明白了二公子的用意。
原来,这些首饰并不是随便赏赐的,而是有着深刻的含义和考虑。
“二公子知道我在淮南王府有两个妹妹当差,所以就赏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们。
他一向大大咧咧的,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
陈平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敬佩与感激,“跟你们聊了这么久,二公子该出来了,我得过去了。
对了。”
他刚要走,突然脸色一变,对夏香和宋时妤叮嘱道,“我妈拿走了我二百两银子,这件事我爸还不知道。”
“什么?!”
夏香和宋时妤同时惊呼出声,她们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我妈可能是想私自给大姐补贴一些。
算了,都是姐弟,就当那二百两银子是给她添嫁妆了。”
陈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释然。
他看向夏香,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时妤我倒是不担心。
她一向谨慎,知道轻重。
但是你从小就像个小炮仗一样……”
夏香撇着嘴不说话,她知道陈平是在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和母亲发生争执。
然而,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为什么母亲要如此偏心?为什么大姐的嫁妆要由她们来承担?
陈平低下头,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他按着夏香的肩膀低声说:“因为大姐的嫁妆,我爸和我妈总是吵架。
要是再让他们知道我妈拿我的钱补贴她,他们恐怕又要闹矛盾了。
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懂事了……怎么能让父母之间产生嫌隙呢?”
夏香听着陈平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她知道陈平说得对,她不能让父母之间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嫌隙。
然而,她的心中却依然难以平复那份愤怒与不甘。
宋时妤看着陈平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她知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纠葛与秘密。
瞧瞧,就是因为顾虑太多,才让碧柳那丫头如此嚣张。
夏香轻声细语地说着,眉头微微蹙起,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瓣,带着几分无奈与哀愁。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碧柳行为的不满,又有对家中和谐氛围的渴望。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细腻的脸庞上,却似乎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要是光想着家里和睦,哪能容忍碧柳一年到头都靠别人活着?凭什么呢?夏香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慨。
她想起碧柳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那些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感受的行为,让她心中难以平复。
然而,家中的和睦又是她所珍视的,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的脾气,简直就像爆竹一样,一点就着。”
陈平急着要走,见夏香脸色不好,便匆匆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是在劝解一个固执的孩子。
他深知夏香的性格,知道她一旦发起脾气来,便难以收拾。
因此,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希望能够平息夏香的怒火。
“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吃亏的人。
只是暂时忍着碧柳婚前那些行为罢了。”
陈平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他明白,碧柳的行为虽然让人难以忍受,但为了家庭的和谐,他只能暂时忍让。
毕竟,碧柳马上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跟他们还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儿,见夏香还是沉默不语,陈平无奈地望向宋时妤,说道:“你再劝劝她吧,小时妤,你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我得走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是在寻求一个可以信赖的盟友。
宋时妤低头收拾着冰沙碗,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
她抬头看向夏香,见她依然眉头紧锁,便柔声安慰道:“陈平哥说的话也有道理。
家和万事兴,要是陈叔对陈婶不满,伤了夫妻感情,你岂不是更难过?你虽然嘴硬,但如果陈叔陈婶真有了矛盾,你肯定又会伤心。”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夏香的心田。
夏香听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看向宋时妤,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可是……”
夏香欲言又止,她的心中依然有些担忧。
“我就是担心那秀才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娶了碧柳姐姐,他们的生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宋时妤仿佛看穿了夏香的心思,她轻声说道。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温柔,仿佛是在告诉夏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香一愣,她想到碧柳嫁出去后,就不用天天受陈白家的管教了。
而且,以善待姐姐为由,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碧柳,这样或许能让她在秀才家过得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但又有些紧张。
“要是她嫁出去后还老回娘家要补贴怎么办?”
夏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我听说读书人最知廉耻,脸皮薄。
就算秀才家有点贪心,也肯定会偷偷来,不喜欢明着来。”
宋时妤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
她看向夏香,轻声说道:“就算他们贪心,也肯定不敢无耻到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贪老婆娘家的钱。
要是真那么说了,那就是伪君子。
伪君子怕什么?就怕别人知道他们的算计。
要是碧柳姐姐真闹得凶,索性就闹到秀才家门口去。
他们最看重面子了,要是邻里都知道他老婆回娘家要钱,你说,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夏香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她低声说道:“你说得对。
要是邻里都知道他们贪心,还觊觎老婆娘家的财产,那多不好?”
“他们更怕别人说他们吃软饭。”
宋时妤笑着对夏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