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书送的荷包沉甸甸的,宋时妤掂了掂觉得至少有五十两,她有些不敢收,急忙看向春香。
春香对画书的厚礼毫不忌讳,坦然收下了。
见春香收了荷包,宋时妤也鼓起勇气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礼物。
她抬头看向画书,只见画书含笑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温暖和鼓励。
她也急忙笑了笑,追上转身的春香一起走了。
一路上她们继续欣赏着花园的美景,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老太太的房前。
此时周三爷已经到了,正在向老太太报喜。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显然是十分高兴。
“好,好,好!”
周三爷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又出息又孝顺,老太太最看重他。
现在看见心爱的儿子娶了高贵的郡主为正室,又已经怀上了自己的血脉,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兴地对周三爷说,“现在我对你放心了!
这是极好的事情。
让你媳妇在屋里歇着,别到处走动,免得身子不舒服。
你也要爱惜她,别打扰她。
还有厨房……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再让厨房准备些滋补的燕窝鱼翅等,一定要好好照料这一胎。”
“儿子都知道。
母亲请放心。”
周三爷孝顺地回答着老太太的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合乡郡主的关爱和对未来的期待。
“王府那边报喜了吗?”
老太太关心地问道。
“儿子想先来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周三爷笑着回答道。
“那你快去。
这也是王府的喜事。”
老太太笑着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王府的尊重和对周三爷的期许。
见周三爷笑着答应了,老太太急忙命人赏赐府里的下人,对周三爷说:“这是喜事,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很重要。
虽然会让你破费一些,但一定要赏。
你二嫂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府里也是这样做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周三爷的疼爱和对府里规矩的尊重。
周三爷微笑着扶了扶老太太,温和地说:“母亲别为儿子担心。
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温柔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
老太太侧头看着周三爷俊美的侧脸,目光柔和而充满慈爱。
她轻声说道:“母子俩私下说说,我当然希望你媳妇这一胎是儿子。
但是怕她有压力,你别说希望是儿子。
她要是问起,你就说男女都喜欢。”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合乡郡主的关心和对周三爷的期望。
“女儿有什么不好。
贞静美貌,以后养在母亲身边,一定是个小淑女。
儿子对女儿也很喜欢。”
周三爷笑着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
“那就好。”
老太太本想多嘱咐儿子几句,但现在满脑子都是喜事,一时想不出还要嘱咐什么,就催着周三爷去王府了。
等周三爷走了后,春香才和宋时妤一起进了老太太的屋。
这时候满屋的大小丫鬟都在向老太太道喜,老太太笑着说:“你们三爷回头会赏你们的。
我也赏你们一份。”
说完又命每人多赏一个月的月钱。
宋时妤心里一算顿时高兴了,她觉得自己真是沾了合乡郡主的光,不仅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还感受到了府里的喜庆氛围。
她现在真心觉得合乡郡主这一胎是大喜事,不仅让周三爷和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还让整个府里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她想着自己白赚了五十两银子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打算回去让陈平帮自己买地。
本以为赶不上陈平说的那块便宜地了没想到还能买一些。
虽然看起来不多但积少成多嘛。
不过因为老太太不停地让丫鬟们忙碌宋时妤没空打开荷包看只跟着兴致勃勃的老太太忙前忙后。
老太太因为合乡郡主有孕喜上眉梢想起了自己私房里的好多好东西比如羊脂玉送子观音、各色人参鹿茸、琉璃盏水晶灯等恨不得都搬到合乡郡主的院子里去。
她忙了一晚上准备明天送给合乡郡主的东西,宋时妤看着老太太忙碌的身影心中也充满了对合乡郡主的祝福。
第二天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后宋时妤跟着春香和几个大丫鬟一起去了合乡郡主那里。
春香等人和合乡郡主聊天的时候宋时妤这些小丫鬟不方便跟着于是她就请画书出来把自己编的石榴送给了她。
“这个石榴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代表了我对郡主的一点心意。
姐姐别嫌我寒酸。”
宋时妤红着脸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
画书却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大红石榴看了看,只见这个石榴虽然是用丝线编的但圆滚滚的、大红色很是喜庆。
而且开口处还露出了用晶莹珠子串成的透明珠子像石榴籽一样显然是用心之作。
石榴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样鲜艳可爱,又因为石榴寓意极好代表着百子富贵的意思。
画书看见宋时妤的双眼都熬得有点红了急忙说:“怎么会嫌弃呢?这个寓意郡主肯定喜欢还来不及呢!
而且也是你的心意。”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宋时妤的赞赏和对合乡郡主的祝福。
虽然石榴不是贵重的宝石金银但却让人很喜欢,宋时妤于是抿着嘴笑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一般温暖而明媚。
哎呀,这不是董香的声音嘛?那声音如同春日里轻柔的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穿透了午后宁静的庭院,飘进了宋时妤的耳中。
此时,阳光正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给这古朴的院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
旁边,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所吸引,停留在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上。
旁边还有个清脆稚嫩的小嗓子,像是小丫鬟邱香,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急切与献媚,如同夏日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又带着些许锋芒。
“三爷,您快试试这件衣服。
董香姐姐为了给您做这件您心仪已久的衣裳,好几天都没合眼了,天天忙活着,手指头上全是针扎的小孔,眼睛都熬红了。
她就盼着三爷您穿上这件衣服,出门能被人夸赞。
我看着都心疼董香姐姐呢。
这可是董香姐姐的一片心意啊,这几天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虽然没见着三爷,但心里头全是您。”
邱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董香的同情与对周三爷的讨好,她的眼神闪烁,不时偷瞄着周三爷的反应,仿佛一只渴望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猫。
这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宋时妤的耳朵里,她正坐在花架旁,手中拿着一本诗集,却并未真正翻阅。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那声音细微而刻意,仿佛是为了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
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花架上,那里摆放着几盆精致的盆栽,绿叶间点缀着几朵娇艳的花朵,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倾听着这场不为人知的对话。
“三爷……”
董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点哽咽,轻轻地说,“我,我想您了。”
那声音柔弱得让人心疼,含情脉脉的,就像是深夜里的一曲琴音,即便是最坚硬的心肠,听了也不免要软化几分。
周三爷的声音这才缓和下来,他站在不远处,身影被阳光拉长,映在了画书和宋时妤屋子的窗户上。
他缓缓地说:“今天事多,你先回去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不失温文尔雅的魅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郡主刚怀了孕,这院子里本来就乱,你出去瞎晃悠不合适,只会添乱。”
他的声音清亮优雅,但说出的话却有些伤人,仿佛是在责怪董香此时的出现不合时宜。
然而,董香却并未因此退缩,她哽咽着说:“可是,我还是想给三爷做衣服。
三爷,我们……”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周三爷打断,“如果你真的想做衣服……那就给郡主做吧,她现在怀孕了。”
周三爷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决绝,他已经是个当官的人了,心思自然更多地放在了前朝的事务上,哪里会在意府里后宅的这些小事。
说完这句话,周三爷便匆匆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决绝。
董香叫了两声却不敢大声喊,只能停下来,突然低声哭了起来。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旁边的邱香带着埋怨跺了跺脚,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失望。
“三爷怎么就这么走了!
姐姐你也太没用了,现在三爷身边就你一个人能伺候,你怎么还巴结不上他呢!”
邱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董香的不满与嘲讽,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轻蔑与不屑。
董香却并未反驳,只是默默地哭泣着,她的泪水仿佛是在诉说着她心中的委屈与无奈。
她知道,自己虽然有个通房的名分,但在周三爷的心中,她始终无法与合乡郡主相提并论。
然而,她并未放弃希望,她相信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天周三爷会想起她的好。
“三爷现在正忙呢……郡主整年都不能伺候他,他总会想起我的。”
董香突然弱弱地说了一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邱香听了却更加不满,“那姐姐你也得加把劲啊。
我本来以为跟着你能享福呢,谁知道这里跟冰窟似的,三爷平时都不来,还不如在老太太院子里体面呢,油水也大!”
邱香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后悔与不满,她原本以为跟着董香能够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
董香只是默默地哭泣着,并未回应邱香的抱怨。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期待着有一天能够重新得到周三爷的宠爱。
邱香见状更加不满,她哼了一声,年纪小脾气大,转身就不顾董香的气呼呼地走了。
董香则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跟着回去。
她们这两个主仆说的话显然不知道旁边屋子里还有人听着呢,所以也不觉得尴尬。
画书听了一会儿,脸色都气冰了。
她紧握着双拳,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怒气。
她心里头不高兴,为合乡郡主感到不平,但周三爷是主子,董香也是伺候主子的人。
她为合乡郡主生气,但却没资格冲出去说什么。
这可把她憋得心里头火烧火燎的,仿佛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着。
宋时妤则更加用心地观察面前的花架,她的目光在花盆的细纹上游移着,仿佛在研究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她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过了一会儿画书才深吸一口气把这股心火给压了下去,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宋时妤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看我,一见三爷在就不敢开口跟你说话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尴尬。
宋时妤抬头对画书笑了笑,她的笑容温暖而亲切,仿佛能够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姐姐心里头念着郡主是一片真心。
我心里头也想好好伺候郡主,让郡主吃得舒服用得舒心。”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画书的理解与安慰。
画书听了宋时妤的话,心中稍微宽慰了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刚才的话问宋时妤:“我本来想问问你,郡主现在怀孕了,口味肯定跟平时不一样了。
小时妤啊,好妹妹,你一向能想出新鲜的花样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郡主多吃点东西啊?”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与焦急。
宋时妤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啊。
她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可是合乡郡主的头一胎,周三爷的嫡子呢。
要是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想了想才笑着对画书说:“姐姐心里头念着郡主是一片真心。
我心里头也想好好伺候郡主,让郡主吃得舒服用得舒心。
不过郡主身份尊贵人品又好,我想她怀孕了王府里肯定会有人来伺候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谨慎与谦逊。
见画书点了点头,宋时妤才继续说道:“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毕竟年纪小没见识过世面,不知道怀孕的女子该怎么保养。
哪里比得上王府里派来伺候郡主的人经历丰富又谨慎呢?”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智慧与狡黠,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出头,否则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画书听了宋时妤的话,心中更加敬佩这个小丫头。
她觉得宋时妤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懂得分寸,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宋时妤的看法。
然而,宋时妤却并未因此停止思考。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合乡郡主平时对自己挺温和的,打赏也很大方。
虽然这都是因为自己仗着老太太的势狐假虎威,但合乡郡主也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
所以宋时妤到底还是承了合乡郡主这份情。
她轻声对画书说:“伺候郡主的事情姐姐不用担心啦,自然有很多人会把郡主里外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倒是姐姐也要多念着郡主些啊,这饮食起居是不用担心的了,但是妇人怀孕了容易多思多想……郁结在心里对胎儿也不好的。
所以姐姐也要多给郡主讲些笑话儿啊……让她每天心情都开开心心的,小公子自然也会长得更快活啦。
就算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没关系啦,来日方长嘛,什么东西都比不上郡主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啊。”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合乡郡主的关心与体贴,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报着合乡郡主平时的善待。
画书听了宋时妤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她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懂事又贴心,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春香的声音,她在叫宋时妤。
宋时妤急忙对若有所思的画书笑了笑说:“这只是我家的一点小见识罢了。
以前看见邻居家的婶娘怀孕了也是每天都乐呵呵的,母子俩都健健康康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轻松与愉快,仿佛是在为合乡郡主的孩子祈福。
说完之后,宋时妤便给画书福了福身子,然后转身出了屋子,跟着春香走了。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灵动而优雅。
春香倒是没多问什么,只是带着宋时妤往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而画书则安静地站在屋子里头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也去了合乡郡主的屋子。
她看见合乡郡主正神态怡然地吃着燕窝呢,完全不知道刚才董香堵了一回周三爷的事情。
合乡郡主的脸色红润而光泽,仿佛是被幸福所滋润着。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母性的温柔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