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时妤祈安 有李有币 5443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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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妤眼尖,看到合乡郡主倒下的地方,有一块坚硬的大石伸了出来。

一旦撞上,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合乡郡主还怀着身孕……

“合乡!”

周三爷惊恐地大喊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时妤来不及多想,她猛地扑到了石头上,用身体紧紧地压住了它。

她仰起头,刚好接住合乡郡主倒下的身体。

那一刻,她感到腰侧传来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但她却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住了。

合乡郡主的重量和倒下的力量加在一起,让宋时妤的腰侧痛得几乎要裂开。

她冷汗涔涔,只能闭着眼睛忍受。

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合乡郡主以前对她很好,就当是……报答她吧。

痛得几乎要窒息,又几乎要晕厥。

恍惚间,她听到画书哭着扑了上来,似乎是在小心地扶着她。

老太太颤声问:“小时妤怎么样了?!”

但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只能苦笑一声,然后失去了知觉。

当宋时妤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床边似乎有人坐着。

她挣扎着看了看四周,确认了自己的所在。

她稍微动了一下,痛得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醒了吗?”

旁边的身影听到动静,立刻探了过来。

宋时妤看到了春香,她急忙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尽管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虚弱,“姐姐怎么还在这里?郡主没事吧?”

她虚弱地问道,尽管自己的身体也疼痛难忍,但她还是更关心合乡郡主的情况。

春香沉默了一会儿,用手压了压她的额头,用帕子擦了擦汗,难得温和地说:“郡主没事。

多亏你垫在身下,否则她可能就受伤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太医看过合乡郡主后,说她只是惊吓过度,如果真的撞到了山石,胎儿可能就保不住了。

听到这里,宋时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当时扑了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也看了你,说你只是伤了背,淤青很重,但没有内伤,以后不会有问题的。

老太太说,这段时间你需要好好调养。

郡主也说,等她好了以后,会亲自来谢谢你。”

春香摸了摸宋时妤的脸颊,看到她怯怯的笑容,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也太傻了。”

当时那么多丫鬟在,虽然看到合乡郡主突然遇到危险没来得及反应,但如果不是宋时妤扑出去,也不会有人责怪她们怠慢主子。

可是宋时妤竟然一心扑出去保护合乡郡主,这份勇气和忠诚让春香既感动又心疼。

宋时妤抿了抿嘴,小声说道:“郡主对我很好。

而且……如果郡主有什么事,老太太一定会很心痛的。”

她苍白着脸,说出这番软话,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春香停下手,端来一碗温水,扶着宋时妤起来喝水。

扶着宋时妤起来的时候,宋时妤觉得腰侧剧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春香冷哼道:“说得像英雄一样。

不还是疼得要哭?别担心。”

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对惴惴不安的宋时妤温和地说,“太医也说了,这只是皮外伤。

淤青虽然重,也疼,但没伤到要害。”

宋时妤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担心会伤到腰呢,那样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既然只是淤青重,那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疼得厉害,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她真心想救合乡郡主,但也不想用自己的健康来换。

现在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皮外伤,虽然吓人,但并无大碍。

她忍着痛动了动腰,确认只是皮肉疼,骨头没事,这才彻底放心了。

“太医留了药方,老太太也说要好好调养你,让小厨房专门熬药,给你做滋补的东西。

我和珊瑚都很忙,不能经常来看你,所以老太太让夏香来照顾你。”

春香耐心地喂她喝水,平和地说道,“安心调养吧。

老太太房里的针线活,你本来就差不多做完了,老太太短时间内也不缺。

老太太身边也不需要你急着侍候……”

她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讥讽,“趁这个机会多养几日吧,养得越久越好。”

宋时妤顿时有些疑惑,她不解地看着春香:“姐姐这话……”

怎么像是让她趁机偷懒装病呢?

“三房的人什么时候好,你就什么时候好。

老太太是这么吩咐的,你照着做就是了。”

春香缓缓说道,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意。

“难道郡主还能……”

宋时妤想笑,却突然心动了。

她明白了春香话中的含义,这“三房的人”

指的并不是合乡郡主,而是……

“姐姐的意思是……董香姐姐?”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试探地问道。

春香没有说话,但正因如此,宋时妤觉得自己完全明白了。

果然,老太太指的就是董香。

那时候,董香似乎也受伤了,她撞到了头,看起来伤得也不轻,甚至晕了过去。

虽然董香没有抱住合乡郡主,但她扑出去护主的行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护主受伤,对合乡郡主和周三爷来说,也算是一件大功。

老太太让她一直装病,等董香说好了,宋时妤再说好吗?这是后宅女眷之间的争斗,宋时妤心里明白,于是就按照老太太的安排去做了。

奉旨偷懒,岂不是美事一桩?

只是让她惊疑不定的是,还有一件蹊跷事没弄明白。

合乡郡主回三房必经的路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猫呢?那只猫的出现,似乎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宋时妤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她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选——那些对合乡郡主心怀不满的人。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一次阴谋,想要借猫之手,伤害合乡郡主和她

心里起了疑惑,宋时妤那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微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轻轻启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却又不失温婉:“这事儿,总觉着有些蹊跷,不知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这事儿在淮南王府内流传得并不算秘密,如同春日里轻拂过的微风,虽不猛烈,却也足以让每一个角落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合乡郡主,那位平日里总是笑语盈盈、温婉如水的女子,竟会突遭此祸,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悯?更何况,她还怀着淮南王府的未来,那份期待与希望,如同初夏的果实,尚未成熟便已摇摇欲坠。

春香,那个总是跟在老太太身边,行事干练、眼神敏锐的侍女,此刻正站在宋时妤的身旁。

她瞥见宋时妤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便已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从容:“此事说来,也不过是罗姨娘昔日所养的一只猫儿惹的祸。

姨娘被禁足于小院之中,那猫儿却得以在外自由游走,由她的一位旧日丫鬟照料。

如今姨娘失宠,那丫鬟自然也就懈怠了,加之昨日家宴,众人皆聚于后大院,那丫鬟亦在其中,猫儿便趁机溜出,不慎冲撞了郡主。”

说到这里,春香的眼神微微一暗,似是在为那无辜的猫儿和即将遭受惩罚的丫鬟感到惋惜:“现下,那丫鬟已认罪,被大夫人关在了柴房里,只待时日,便要被卖出府去。”

在寻常人家,这样的丫鬟或许早已遭受重罚,甚至丢了性命。

但淮南王府,自有一番不同。

老太太念及合乡郡主身怀六甲,不愿让她目睹血腥,以免惊扰了腹中的胎儿,便只吩咐将那丫鬟卖出府去,算是给了她一条生路。

宋时妤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的目光在屋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虽然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也有人主动承担了罪责,但她心中那份莫名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里的细雨,绵绵不绝。

然而,淮南王府一向太平,除了巧合,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会是一场蓄意的陷害。

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心中那份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

“你就安心养伤吧,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老太太都说你应该好好养伤。”

春香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深知宋时妤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言,只催促她好好休息。

宋时妤感激地点了点头,催促春香快去忙她的事情。

春香临行前,又喂了她一口温水,那温暖从唇齿间蔓延至心底,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待春香离去后,屋内恢复了宁静。

宋时妤只觉腰疼得厉害,她年纪尚小,身体又弱,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耳边已是人声鼎沸。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几个好友正围坐在她的床边,关切地望着她。

夏香正细心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而春华和念夏则托着腮帮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终于醒了。”

夏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她和春华一起将宋时妤扶了起来,让她靠得更加舒服。

随后,她又让宋时妤趴下,轻声说道,“春香姐姐说,你的伤得换药了。”

念夏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块膏药,那药味浓郁而刺鼻,让宋时妤不禁微微挣扎了一下。

夏香却按住了她,急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夏香轻轻卷起宋时妤的衣服,当她看到宋时妤腰间那一大片淤青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愤怒:“你干嘛这么拼!

郡主身边那么多侍女,什么时候需要你出头了?”

宋时妤趴着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她知道夏香是在关心她,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夏香见她如此,又心疼又生气,红着眼眶说道:“你这次侥幸没受重伤,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想想后果!

疼成这样,希望你能长个记性!”

虽然是在责备,但夏香的手却异常温柔,她细心地帮宋时妤擦去淤青上残留的药膏,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春华见宋时妤沉默不语,知道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急忙从念夏手中接过膏药,轻轻地敷在她的淤青上。

等膏药贴好,她又扶宋时妤靠在床头,然后从荷包里拿出蜜饯塞到她嘴里:“小时妤,你这次可是大功臣,连我爹娘都想谢谢你呢。”

她的祖父、父亲都是淮南王府的大管事,风光无限,但遇事也是首当其冲。

合乡郡主被猫冲撞的事情,不仅仅是一个丫鬟的错,更是上下众多大管事的失职。

因此,淮南王大怒,不仅要卖掉丫鬟,还罚了府中几个大管事的月银。

宋时妤听了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会牵连到这么多人。

“难道还罚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讶。

“只是罚月银,已经是淮南王爷开恩了。”

春华天性活泼,对宋时妤合掌笑道,“真的要谢谢你。

要不是你护住了郡主,万一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和祖父恐怕就不止是罚月银这么简单了。”

她知道这都是宋时妤的功劳,虽然宋时妤并不是为了她家,但春华家中长辈受益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我娘说,这事儿都要谢谢你。

以后你可以常来我家玩。”

这话表明大管家一家对宋时妤已经产生了亲近感,宋时妤也知道,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顿了顿,又问,“竟然连大管事也被罚了?”

她觉得这次淮南王府动静挺大的。

春华看了看门口,见宋时妤同屋的丫鬟都没回来,便低声说道:“淮南王府多年没出过这样的差错了。

我还听说老太太好几次提审罗姨娘身边的丫鬟,问她平时怎么养猫、猫有没有离开过视线、谁经常来看猫等等……”

宋时妤听了,心里一紧。

她知道老太太也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她不禁问道:“那个丫鬟说了什么?”

“那个丫鬟平时就糊里糊涂的。

见罗姨娘失势了,早就想投奔别的地方捞点好处,对猫确实不上心。”

春华是大管事家的孩子,自然知道一些内幕。

她见宋时妤轻轻点头,便摊手说道,“不过除了这些,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老太太问了好几次,也就只好算了。”

她觉得这次连累家里倒霉都是因为那个丫鬟人心不足的缘故,于是便小声哼哼了两声对宋时妤说:“我爹这次真是气极了。

他在淮南王府体面了半辈子,却因为那个丫鬟挨了主子的训斥。”

对大管事来说,罚月银不算什么。

大管事家里自然不靠每月那几两银子过活。

但这次让他气愤的是丢了面子。

在淮南王府众多下人面前,他被淮南王好一顿训斥,现在大管事恨那个丫鬟、恨那个罗姨娘恨得牙痒痒。

何苦养那只猫呢……

宋时妤听了春华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明白大管事的愤怒与无奈,也理解淮南王府的处境。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觉得敷了膏药后淤青处凉凉的,似乎不那么疼了。

于是,她对眼睛发亮的春华笑着说道:“正因为大管事体面,在淮南王爷心里有地位,所以遇到事情淮南王爷才会想到大管事。

训斥虽然严厉,看似丢脸,但又何尝不是淮南王爷对大管事的信任和器重呢?你也不必为大管事担心。

大管事在府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淮南王爷只是训斥、罚月银,看似雷霆万钧,其实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看在郡主差点儿出事的份上,大管事也连带受了些委屈,想必淮南王爷心里都有数。”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春华的心田。

春华听了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与敬佩。

她知道宋时妤说得对,大管事在淮南王府的地位不可动摇,这次的事情虽然让他丢了面子,但也彰显了他在王府中的重要性。

“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

春华眼睛一亮,见宋时妤笑了起来,急忙说道,“祖父叫我爹不必惊慌愤怒,以前怎么办事,现在就怎么办事。

说我们家在淮南王府最体面,所以现在遇到大事,自然也是我们应该先丢脸。”

她本来就娇憨可人,圆圆的脸庞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宋时妤看她笑就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脸,靠在夏香肩膀上低声问道:“陈白叔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