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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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付豫川气笑了:「跟我两清?从小到大,你欠我那么多人情,你清得明白吗?」

「之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

我努力克制心头涌上的寒意,颤声道:「野种怎么配收你付大少爷的东西。

付豫川额角暴起青筋:「是,你知道就好。

包厢里静得吓人,我死死盯着付豫川,看他的情绪从愤怒转成淡漠,最后站起身随手把戒指一扔,「叮」地一声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

「你要两清,我尊重你。

经过我身边,他冷笑一声:「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要过几天又像狗一样来缠着我。

「不会了。

」我轻声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付豫川面色阴沉,满身戾气离开了包厢。

付家再次向姜家提出联姻,对象是姜姗。

宣布解除婚约的第七天,付家又提着聘礼上门了。

我无视一楼客厅传出的欢笑和喧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收拾我的行李。

三天前,我拨通了和小姨的视频电话,答应跟她在曼城生活。

小姨很高兴,告诉我,我还在妈妈肚子里时,他们就和好友陆家定了亲。

这些年陆家在曼城发展逐渐壮大,他们唯一的儿子陆宴时接手公司后忙于工作,至今还未婚娶。

从小姨口中得知离世好友还有一个女儿活在这世上,陆家父母高兴坏了,让小姨问我愿不愿意和陆宴时履行婚约,成为陆家的女儿,也算了却我父母在世时的一桩心愿。

我本来有些犹豫,听到这是我父母的遗愿,我立刻点头答应了。

爸爸妈妈只会对我好,他们做出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他们不会害我。

小姨很高兴,立马帮我订好了最近一班海城直飞曼城的机票。

听到楼下传来的人声,付豫川和姜姗举行订婚宴的日子刚好选在我飞去曼城的当天。

我露出释然的笑。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让我看清自己的内心,给了我拥抱新生活的机会。

我又何必一直沉溺于过去呢?

付豫川和姜姗举行订婚宴的当天,我拖着行李箱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

从我上车开始,各种纷杂的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不停传来。

手机提示音接连响了很长一段时间,司机师傅笑着说:「姑娘,你还怪忙的嘞。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都是骚扰短信。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办值机托运过安检。

坐在登机口附近的公共长椅上,我打开手机开始看消息。

都是付豫川的朋友们发来的订婚宴照片。

照片里,付豫川身着黑色西装,用发胶抓了发型,眉目俊朗。

姜姗挽着他的臂弯,侧脸看他,笑得灿烂。

多好啊,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付豫川没有那么太在意了。

我摇了摇头,点击照片缩小,准备将手机锁屏,突然弹窗弹出一通电话,我误触点了接听键。

「姜早?可算接电话了,你人呢?」

是唐英杰。

此刻,他将通话开了免提,确保他身旁站着的一圈人都能听见。

我当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这样的景象:「有事吗?」

电话那头,付豫川听到这三个字后,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唐英杰赶忙说:「你忘了?川哥今天和姗姗订婚,你不来吗?」

我语气平淡:「我为什么要来?」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唐英杰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是不来,川哥就真的和姗姗订婚了,你不……」

我打断他:「说出去的话我不会食言,从今往后我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替我说一句订婚快乐,辛苦你替我转达。

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复,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她是不是伤心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她那性格,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哪一次不是把场子搅黄了她才舒服?」

「之前川哥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情人节,她不就是安静了几天?结果没多久就堵在路上把川哥的车砸了,你们忘了?」

「还真是,也不知道今天能闹得多难看,她也不知道给自己长点脸。

听到这些话,付豫川堵在胸口的闷气突然顺畅了一些。

想起过往的种种闹剧,他伸手接过电话,嘲讽道:「收到你的祝福了,也多谢你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没来打搅我的好事,还算有自知之明。

预想中的哭闹没有传来,付豫川拧了拧眉,看了一眼手机音量。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什么眼光,居然喜欢这样的烂人好多年。

付豫川没想到我会挂了他的电话。

毕竟以前都是我死缠烂打求着他和我打电话。

付豫川声线清润,我是个声控,每次挂电话都万般不舍,让付豫川先挂断。

聊天记录最后一句也都是我收尾,我不会让付豫川的话掉在地上。

我和他的每一次交流,都是我在恳求,付豫川施舍。

他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订婚宴现场,付豫川的心情急转直下,胸口剧烈起伏,忍了又忍才没当众摔烂唐英杰的手机。

唐英杰看他面色不对,赔笑:「川哥,你别生气,姜早不来最好,省得她发疯,坏了你的人生大事。

付豫川不知道被哪个字戳中了痛处,冷声道:「就你有嘴?」

订婚仪式准点开始,付豫川冷着一张脸和姜姗交换订婚戒指,摇臂镜头围着两人旋转一周。

姜姗沉浸在指根那枚百万钻戒的美貌中,听见付豫川毫无征兆地开口:「姜早偷走了你二十二年的幸福人生,此后我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全部的爱都给你。

一切都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在气氛的烘托下,姜姗被那双用情至深的桃花眼看昏了头,闭眼缓缓贴上男人冰凉的唇角。

彩色的礼花「砰」一声洒下,围观者欢呼,见证一对有情人的诞生。

蓝天之上,一架飞机正穿梭云层之间,飞向遥远的大洋彼岸,留下一串难以消散的尾迹云。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落地曼城,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陌生。

各种肤色各种国家的人在曼城机场步履匆匆,我一时间有些茫然。

稳了稳心神,我顺利办理入境手续,在传送带拿到行李箱后,我走出机场。

今日的曼城是个雨天,一滴雨花刚好落在水洼中心,泛起一层层涟漪。

我没想到来接我的人是陆宴时。

他五官深邃俊美,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肩宽腿长,身着黑色大衣,远远看上去像欧美男模。

我更没想到,陆宴时居然就是我之前开钢琴演奏会经常坐在第一排的那个男人。

见我呆呆站在原地,陆宴时轻笑了一声,先伸手替我接过了行李箱。

「好久不见,姜小姐。

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宛如红酒般醇厚,我不由得红了耳廓,将脸往围巾里埋了埋,闷声道:「原来是你。

我任性刁蛮,不学无术,唯一喜欢的就是钢琴。

姜家父母这些年将我培养得不错,我喜欢钢琴,就给我请世界著名钢琴家教我弹琴。

十二岁时,我就开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场钢琴演奏会。

十八岁,我在港城开了第一场千人钢琴演奏会。

我刚上台,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原属于付豫川位置上的的那个男人。

这次演奏会结束后,我在后台收到了一束99朵粉荔枝玫瑰巨型花束,满心欢喜以为是付豫川给我订的,便抱着这大一束花找迟来的付豫川合影。

没想到付豫川当场变了脸色,说了句「真难看」转身走了,此后再没来过我的演奏会。

而之后的每一场演奏会,我都能在前排看到陆宴时的身影。

只要他在,我就能在演奏会结束后收到各种各样的巨型花束。

我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付豫川,只当陆宴时是我的忠实乐迷,将他抛之脑后。

想到这里,我就尴尬得手脚乱摆。

陆宴时一手撑开黑色雨伞,另一只手握成拳,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将我往伞下拢了一些。

「冒犯了,姜小姐,车停在那边。

陆宴时温柔妥帖,直到坐上迈巴赫,我的身上都没有沾到一滴雨丝。

按照安排,我先和小姨见了面。

晚上八点,便是我和陆宴时的订婚宴。

一个月后,我就要在这座古朴典雅的城市和陆宴时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担心我水土不服、倒时差艰难,订婚宴只在陆家父母和小姨一家的见证下举行。

我和陆宴时交换了戒指,陆宴时很绅士,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一拥结束,陆家父母和小姨走上前共同将我拥入怀中:「好孩子,小早,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往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我泣不成声。

在曼城度过的第一周,陆宴时每天都来陪我。

他工作繁忙,平日里那部工作手机基本不离身,难得遇上曼城的好天气,我想出门晒太阳,他就直接将工作手机丢在家里,全心全意陪着我找阳光。

「姜早!

我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居然看到了之前因为我恋爱脑而闹掰的好友安蕾。

「果然是你!

她脚踩十厘米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我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蕾看向站在我身边的陆宴时,直接当场冰释前嫌,狠狠一口亲在我脸颊上:

「好宝贝!

终于不舔付豫川那个死装哥了啊!

我尴尬得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向陆宴时介绍:「那个……这个……这是安蕾,我之前的……好朋友。

安蕾大大咧咧,表示自己不计前嫌:「只要你不舔付豫川,我俩现在就是最好的朋友。

陆宴时微笑着伸出右手,中指那枚戒指异常亮眼:「你好,我是小早的未婚夫,陆宴时。

我被「未婚夫」这三个字臊得说不出话,安蕾倒是高兴极了,于是这场找阳光变成了老友叙旧。

安蕾拉着我在orthernquarter拍照,势必要拍出曼城冬令时人生照片,陆宴时自然成为了我们的摄影师。

在合照之前,陆宴时拿出湿巾在我侧脸轻轻擦拭安蕾留下的唇印,又从包里拿出粉饼方便我补妆。

安蕾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我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拉了拉陆宴时的衣角。

陆宴时弯头低头听我说话:「怎么了?」

我小声道:「安蕾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宴时嗯了一声:「什么话?」

我哽了一下,一脸纠结,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陆宴时欣赏够我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关于付豫川的?」

我忙不迭点头。

「不可以。

听到一个让我意外的答案,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应该说「好的」、「没关系」、「我知道了」之类的话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陆宴时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对着我笑了笑:「我没想你的那么大度,我介意。

「所以,小早,我想讨一点补偿,可以吗?」

在曼城的第二周,陆宴时明显忙碌起来。

相比之下,在曼大留学、即将放假的安蕾更加清闲。

得知她这次放假准备回海城,我将在姜家的卧房房卡交给她,托她帮我拿回我之前的琴谱。

她知晓我如今在姜家的处境,感叹世事无常,一口答应了下来。

托安蕾帮我拿回琴谱,也是想到陆宴时先前说的补偿。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陆宴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绅士温和。

他经常用平静的语调说出一些让我脸热的话,明明也没有什么,但配上他的表情和语调,我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渐渐地,被他逗弄个三四回,我也没那么木了,偶尔也能牙尖嘴利地攻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