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羡慕祝福的感情,只是场一戳就破的泡沫。
明明是六月天,我却感觉那么寒冷,冻得人彻骨森寒。
我没再继续等柳熙雅,买了返程机票。
回到家之后,给那封没有回复的邮件发出了信息。
[您好,之前的offer还作数吗?]
一天后,对方回复,
[如果您做好决定请将个人身份信息提交,做好最后的密保公司,我们会派车来接你。
]
这是五年前,飞机制造的航空公司给我发来了offer。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因为工作具有保密性,需要离家。
担忧柳熙雅接受不了,选择牺牲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守在她身边。
碍于家里的原因,我没办法解除婚约。
能做的,只有默默离开。
这些天准备了很多东西,和公司辞职,家里道别。
整整一周,柳熙雅也没有发现我已经回国了。
直到航空制造公司要来接我的前一天,我主动给她打去了电话,
她接通后笑着问,
“怎么了?公司有事,我提前回来了,这几天在巴厘岛玩得开心吗?”
我嗤笑了声,暗地讽刺她的谎言拙劣。
淡漠地开口
“柳熙雅,我们俩谈谈吧。”
“我在公司,没时......”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天哪熙雅,你真的为了我把这个设计师请来了吗?!
我真是太爱你啦!”
她刻意捂住听筒,可我还是听到顾泽钧在她脸上重重留下一吻的声音。
我沉默了会,讥笑了声。
本想临走之前,跟她好好谈谈取消联姻的事。
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准过两天她就会取消婚约,然后轰轰烈烈和顾泽钧订婚。
挂断电话,又接到了之前的同事打来的电话。
“逢哥,我们给你办了一场欢送会,咱们五年的同事了你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啊!”
3.
我去了同事们定下的餐厅赴约,大家都在桌上起哄,
“你辞职是为了回去结婚吧!
你女朋友对你多好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恭喜啊逢哥!”
我抽了抽嘴角,麻木苦涩的笑了笑,举杯岔开了话题。
酒过中旬,有些醉了,心绪不佳地出了包间。
遇到了同样在这家餐厅吃饭的顾泽钧,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鄙夷地说,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熙雅专门请来的设计师做的吧,她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设计师所有的风格都是我最喜欢的。”
我看着他身上风格类似的衣服,别着的胸针,还有同款的戒指。
在他面前就是个无地自容、屈辱难堪的小丑,是一如七年为柳熙雅付诸假意深情的替代品。
“是么。”
我强撑着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顾泽钧高傲地瞥我一眼,满脸的讥讽,
“柳熙雅,从我指尖漏掉的爱意你还受用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被她打扮得全身都是我喜欢的东西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你真可怜。”
是的他说得没错,我真可怜。
柳熙雅给与我的一切,只不过对他没能展现的深情爱意用在了我身上而已。
我却傻傻以为,她爱我。
他尖酸刻薄的笑着,从我身边路过狠狠的撞了我的肩膀。
我顿感无力踉跄倒退了几步,强撑出风轻云淡的模样,维护住仅存的尊严回击他,
“那麻烦你收回她那点恶心的爱意,我不屑。”
话一落下,柳熙雅从包间里拎着件衣服出来找顾泽钧,关切地说,
“外面挺冷的,外套也不穿上,着凉了怎么办?”
在看到我的瞬间,有些诧异,随后转为怒意,
“徐逢,你现在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下三滥的,是不是又跟我助理要了我的行程跟踪过来的?”
从前柳熙雅经常应酬喝酒,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喝完酒不安全。
经常跟她助理问她行程,在她应酬结束之后就守在外面接她。
她感动得几次流泪,还抱着我说,“宝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而现在在顾泽钧面前,曾经让她为之动容的行为,却成了下三滥。
解释的话在齿关撞了撞,最终沦为一句算了。
“随你怎么想。”
顾泽钧久久盯着我,似乎是在深思,他忽然笑着对柳熙雅说,
“熙雅,你先进去吧,刚才徐逢说有话要跟我说。”
柳熙雅不放心的睨我一眼,但还是听了他的话。
临走前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她一走,顾泽钧立马恢复了刚才一副嚣张的做派,挑眉玩味的冲我说,
“徐逢,其实我挺想看看熙雅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的,比如,她会怎么报复你?”
我内心厌烦又莫名的盯着他,反驳,
“她为什么要报复我?”
话才出,顾泽钧带了份戏谑的笑容自己走进了黑暗的杂物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接着,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哭喊,
“熙雅!
熙雅!
救救我!”
我还没反应得过来怎么回事,柳熙雅从包间冲了出来,急得都快哭了,连忙找人来踹开了杂物间的门。
顾泽钧被她抱在怀中瑟瑟发抖,他眼神装得很怯懦,哭着对柳熙雅说,
“我以为徐逢要对我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一把将我推进了杂物间,门锁都是坏的,我刚才差点就吓死了......”
柳熙雅红了眼眶,攥起拳头想也没想冲上来甩了一巴掌在我脸上,
“徐逢!
泽钧有幽闭恐惧症!
这事我跟你没完!”
顾泽钧露出挑衅的笑容,我才明白他设计这一环的目的。
我想要辩解,看到柳熙雅厌恶的眼神话又咽了下去。
她叫人送了顾泽钧去了医院,气势汹汹拽着我按我上车。
一路上疾速飙到140码,车开得越来越远。
最终停在了野生动物保护区附近,天色昏暗充斥着野狼的叫唤声。
我岔然紧张不安了起来,“柳熙雅你要干什么?!”
她笑得森冷,将我的手机钱包搜刮走,把我赶下了车,寒声咆哮,
“你这样心狠手辣把泽钧关到杂物间去,难道不该受点惩罚吗?”
说完,她关上车门,戾气十足地留下一句,
“三天后我会亲自过来接着跟你算帐!”
然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