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见此情景,心中大急,连忙出声为四阿哥辩解:“皇上,四阿哥绝无不孝之心,他只是想替您分忧。
请皇上息怒,莫要误会于他啊。”
她的语气中满是恳求,眼中隐隐带着几分焦虑。
然而,皇上的怒火未消,反而迁怒于嘉妃:“你也不过是想包庇你儿子罢了!
你们母子二人,竟敢如此悖逆!”
就在此时,娴贵妃和愉嫔上前猛然跪下,欲替五阿哥求情。
愉嫔低声恳求道:“皇上息怒,五阿哥不是这样的孩子啊,他从小便有孝心,您是看在眼里的,他并不是存心的,还请皇上宽恕他吧。”
然而,娴贵妃却紧接着说道:“是啊,皇上,五阿哥并非是有心不孝的。”
这一句话落下,愉嫔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怒火。
她猛然瞪了娴贵妃一眼,心中怒火中烧,想起了当年自己被诬陷偷炭时,娴贵妃也是这样站在一旁淡淡地说:“海贵人不是有心偷盗的。”
皇上听到娴贵妃的话,愤怒更甚,他冷冷地说道:“无心如此,若是有心,岂非要弑君弑父!”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众人的心。
皇上继续怒斥道:“他们二人的言行悖乱,毫无人子之道,如何能继承大统?朕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四阿哥和五阿哥绝不会有成为皇太子的可能,永远没有!”
娴贵妃听到皇上的训斥,顿时脸色煞白,心中一阵天旋地转,想到自己培育的棋子竟然再无夺嫡的希望,眼前一黑,竟然晕倒在地,还喃喃道:“怎么会……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众人见状,慌忙将她扶回翊坤宫。
殿外的风愈发寒冷,梓宫奉移的丧仪仍在继续,而这场宫中的暗斗,才刚刚开始。
娴贵妃被抬回翊坤宫后,殿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四阿哥和五阿哥低头不敢再言,嘉妃也显得手足无措。
皇上的怒气渐渐平息,然而他心中的不满却并未消散,隐隐的雷霆还在酝酿。
就在这时,嬿婉悄然靠近,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缓步走至皇上的身侧,微微福身道:“皇上,丧仪已至此,臣妾见您神情疲惫,是否先回养心殿歇息片刻,这里还有纯妃娘娘和太后呢,再不济还有玫嫔。”
皇上听见嬿婉柔和的声音,脸上的怒意稍稍散去,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却未多言。
嬿婉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仍然保持着恭敬的神情。
她轻轻挥手,亲自搀扶着皇上离开了太庙。
殿外的风愈加萧瑟,吹得树梢轻颤,为这场丧礼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意。
走至宫道中,皇上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嬿婉,你觉得今日丧仪上,几位皇子表现得如何?”
嬿婉心中一动,知道皇上此刻并非只是随意问询。
她低头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皇上,几位阿哥都是您的骨肉,臣妾实在不敢妄言。
但臣妾觉得,四阿哥和五阿哥今日或许是太过忧心您的伤痛,才故意压抑自己的悲伤,想替您分忧。
只不过,未做的妥当而已。”
皇上沉默片刻,双目微眯,似乎在思考嬿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