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风雨,背影显得冷峻孤寂。
“惢心,你记住,如今是非常时期,一定要小心。”
她淡淡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决然。
她转过身,冷冷道:“去传话给江与彬,继续给愉嫔看病便是,我不需要去见她。”
惢心无奈,只得低下头,轻声应道:“奴婢明白了。”
雨声仍在继续,似乎从未有停歇的意思。
而这深宫中的风雨,也同样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病痛而稍有停息。
延禧宫中一片静谧,却又隐隐透着病气的压抑。
愉嫔斜倚在榻上,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衾也掩不住她那孱弱之态。
她的面容恰似那残春之花,苍白中带着一抹病容的潮红,几缕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鬓角,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双眼半阖,目光中满是因病痛而生的倦怠与惊恐。
此时,太监尖细的通传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令嫔到——”
话音未落,嬿婉已款步迈入。
她发髻高耸,点缀着几支珠翠,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莲步轻移,微微挑起的眼角和嘴角噙着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愉嫔姐姐,这些时日来听闻你病的重了,我特带来一支山参,熬粥补身是极好的。”
嬿婉一进屋,便疾步趋至愉嫔榻前,未等坐下,已伸手握住愉嫔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可那目光在触及愉嫔病容的瞬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闪过。
愉嫔微微抬眸,见是嬿婉,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却如秋风吹过的残荷,虚弱而勉强,声音细若蚊蝇:“令嫔,这些时日了,竟然是你先来看我。
可我从前与你并无交际,你怎么会想起来探望我这个无用之人呢。”
嬿婉轻轻摩挲着愉嫔的手,触感冰凉,她微微蹙了蹙眉,语带怜惜,仿若在叹息一朵将凋的花朵:“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从前见姐姐便觉得亲切,只是碍于娴贵妃,不便前来探望。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是那些个不长眼的下人伺候得不尽心。
姐姐您向来心慈面善,从不与人结怨,可这宫里啊,人心险恶,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姐姐好,故意使坏呢。”
嬿婉虽然面上这样说,可她从未忘记,前世愉嫔对自己使的坏,若非为了交好六宫,自己怎么会来看她。
而如今愉嫔对自己的好感度只有30,只有达到60才能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愉嫔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轻轻摇了摇头,几不可闻地问道:“令嫔所言,是指何人?”
嬿婉眼珠轻轻一转,凑近愉嫔,压低了声音,仿若怕被旁人偷听了去,吐气如兰却又字字如针:“姐姐难道不知,娴贵妃她……”
她故意拖长尾音,目光紧紧锁住愉嫔的眼睛,似要从中探寻出什么。
愉嫔听闻如懿之名,身子猛地一震,她面色如常道:“娴贵妃待我极好,令嫔不必在这里挑拨,更不必说与我听。”
可便是这样说了,她自己心中也是不信的,总有些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