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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推开一点包厢门,就瞥见裴青寂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吐着真言。
「和迟非晚在一起太累了,我得照顾她的感受,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
他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可纪芸白不一样,她很好哄,只送她一个包,她都能高兴很久,还不用时时刻刻陪着她。
」
话落的那一刻,我关上了包厢门。
准备了一个月的礼物也进了垃圾桶。
「裴青寂,你知道那时的我有多难受吗?」
秋日凉风穿过半敞的窗户,吹了进来,让我舒服得眯起了眼。
「我以为的两情相悦,原来不过是你一个人在忍耐啊,裴青寂,你觉得累了,大可以告诉我,我会放手。
」
那时的我那么爱他,他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对不起。
」
裴青寂竟然也会道歉。
「裴青寂,除了离婚,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
」
见裴青寂不说话,我又道:「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爸妈,他们不会对你动手。
」
裴青寂紧抿着唇,心脏处传来无法忽视的痛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和他相顾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同意离婚。
」
你看,其实他并不爱我。
他说完那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我也要走,目光却瞥见床头边上的玻璃罐。
看见玻璃罐,回忆如潮水涌入脑海。
玻璃罐里塞满了胶囊,每一颗胶囊里都有一张我写的字条。
每一条,都和裴青寂有关。
记载了我整个青春的爱恋。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一颗胶囊,扒开一看。
一行字跃入纸上,也跃入我的眼中。
那是我嫁给裴青寂那一天时,写下的最后一张字条。
[你和他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吗?]
没有。
十年前扣下的扳机,在我三十岁这年,子弹正中眉心。
纸条上的字迹晕成了一团。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泣不成声。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交给了裴青寂。
他看见“净身出户”
四个字后,没有丝毫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束缚我的枷锁尽数掉落,我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从今往后,我和裴青寂就真的没关系了。
我和他的一切都将关在名为“过去”
的匣子。
我伸手去拿协议书,他却突然用力摁住。
我蹙眉看他:「你要反悔?」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
「什么条件?」
我以为他会索要财产,或是让我对他出轨的事情保密。
他却只是说:「我还从没和你单独出去旅游过。
」
变相的请求。
可既然要断,就要断个干净。
藕断丝连又算什么?
「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