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见协议书的一个角被裴青寂捏出了褶皱，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手。

「对不起。

」

裴青寂的道歉很轻，可我听见了。

我扬了扬手中的离婚协议，头也不回道：「我已经收到了你的歉意。

」

后来听爸爸说，那天裴青寂在我的房间坐了整整一夜。

玻璃罐的胶囊好像都被他打开看过。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天，程宥礼比我还要高兴。

我故意逗弄他：「我离婚，你高兴什么？」

程宥礼看我的眼神满是兴奋和激动，像是饿久的狮子终于看到能让自己饱餐一顿的猎物。

「姐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305天12个小时5分钟36秒。

」

精确到秒的时间，让我哑口无言。

我发出了深深的疑惑：「你每天都看着计时器过日子吗？」

他昂着头，笑容灿烂：「和你有关的事，我都记着。

」

恍惚间，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年少时的裴青寂和年少时的我的影子。

可我知道，程宥礼只会是程宥礼。

「姐姐，这离婚证我先替你保管着。

」

程宥礼不由分说地将离婚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不禁有些好奇。

我和别人的离婚证就能让他这么高兴，那如果是我和他的结婚证呢？

我怔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连忙甩了甩脑袋。

我真是疯了，刚离完婚就想着结婚。

程宥礼没再像之前一样送我回家，而是将我带到了他的公寓。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公寓，可我注意到公寓里的东西竟然都变得成双成对，情侣杯子、情侣拖鞋，情侣枕头......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和别人住过？」

程宥礼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

直到我脸颊升温，浮现出一丝红晕，他才不急不慢道：「这些都是为姐姐准备的。

」

我愣了一瞬，就被程宥礼揽入怀中。

他低沉地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姐姐，我等你离婚已经很久了。

」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请求。

「姐姐，我和他不一样，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

程宥礼强硬地握住我的手，让我感受他下身的炙热。

我被烫得想缩回手，却被死死摁住。

「姐姐，我会做的比他好一万倍。

」

不知是他话语太过温柔，还是他眼中无法掩藏的爱意和真诚。

我一时晃了神。

恍惚中，我听见自己回道：「好。

」

裴青寂已经在我的剧本里杀青了，那就总会有新人，顶上他的位置。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身上，不容我拒绝。

两人胡闹了一整夜。

离婚后我换了新的号码，断掉了和裴青寂所有的联系方式。

裴青寂像是从我的世界彻底蒸发。

纪芸白倒是来找了我一次。

「裴青寂辞去了学校的职位，我和他也分开了，他还让学校开除了我。

」

听见纪芸白的消息，我不免有些惊讶，却只有惊讶。

我置之一笑：「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