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陆延川翻看着我的病历本，上面一条条记载着我的问诊时间。

还有一次自杀未遂。

那时候在我的威胁下，沈窈已经搬回了自己家。

只是连带着，陆延川几乎每天都要过去看她。

我们的陆医生对病人多么负责。

我躺在浴缸里绝望地想，晚晚就在我身旁，我看着她，“晚晚，你说，爸爸还要我们吗？”

我的胸口涨得生疼。

我小心翼翼地问，“陆延川，你今晚能回家吗？”

陆延川声音冰冷，“沈窈今天一天没吃饭，低血糖了，我要去看她，今晚不回来了。”

“陆延川，求你了，回家好吗？”

“林清，你把沈窈赶出去了还不够，你还想要怎样？”

不怎么样，那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我仍由血从手腕流淌。

也是那一天，晚晚看着我，喊了一声妈妈。

那时候她十个月，一次开口，喊我妈妈。

邻居来我家借东西，正巧撞见了我，紧急帮我送去了医院，我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当晚我就回了家。

万一，万一，陆延川回来了呢，我不想让他回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陆延川回家的时候自然看到了我手腕的绷带，但他什么也没说，让我别用这种苦肉计。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