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姿挑唇:“我还以为,这屋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为我准备的呢。”
阮亭深的手扣在季云姿柔软的腰上,动作却很僵硬。
季云姿看的出来,男人这是有点醉了。
否则以他清醒的姿态,是绝对不会愿意碰触自己一下的。
季云姿站在梳妆镜前,伸手拉开了白色的手帕。
呈现在眼前的‘礼物’竟是一面相框——
黑白的底色,肃穆的边框,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与自己相似的眉眼,温柔的笑容。
季云姿怔了大约十秒钟,然后伸手把相框反扣在梳妆台上。
力度大得很赌气,清脆的啪嗒一声,几乎要震碎玻璃。
显然,她脸上并没有呈现出阮亭深所期待的惊恐或崩溃,而是一如既往的凉薄淡定。
“阮亭深,我姐已经死了。”
季云姿挑唇轻笑,慢慢走到男人面前,踮起脚,双手搭上他的肩。
然后一字一顿地迎着他的眼眸道:“你就是再恨,再怨,再不甘心,也娶不到她了。”
接踵而来的一声炸裂的玻璃响,阮亭深竟然抄起手中的遗像,狠狠掼摔在梳妆台上。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飞出好远,割伤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季云姿,我再问你一遍。”
阮亭深攥紧拳身,上前一步扳住女人的肩膀:“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愿意为了给季明珠移植骨髓,而去做一次配型检验?你是否,为季明珠的死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不、愿、意。”
季云姿一字一顿地咬出这四个字,眼角轻浮媚笑:“人人都可能得绝症,我姐只是命不好而已,我......为什么要愧疚?”
‘啪’的一声,清脆还带点悦耳的快感。
男人抡起带血的一巴掌狠狠抽在季云姿精致的新娘妆上!
抹去血腥,分不清是阮亭深手上的还是自己唇角的。
季云姿上扬着鲜红的樱唇,笑容和血绽放,妖媚又骄傲的决绝令阮亭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
“难怪人人都说你冷血,季云姿,她是你亲姐姐呀!
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阮亭深大手一推,季云姿脚下猛然蹬空,一下子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