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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火辣辣的,但季云姿竟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倔强地摔下高跟鞋,赤脚撑起身来:“阮亭深,你认识我二十年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第一天才听说么?
既然你那么爱我姐,跟着她去死就是了。
结果还不是一样要为了两家的商业利益,改娶我这个季家私生女?阮亭深,你真以为自己能高尚到哪去!”
唰地一声裂帛响,阮亭深失控地撕开了女人象牙白的晚礼服。
一步上前,恶狠狠地将她欺压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低吼一声,男人用近似侵犯的力度骤然落下吻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一方强势,另一方却是不计代价地反攻,就像两只失去理智的动物,疯狂地打压着你死我活的原始节奏。
直到满口的血腥都要压抑到窒息,季云姿才把头转向一侧大口地呼吸。
她眯着美丽的眼睛,眉心却拧出一丝挑衅:“阮亭深,你要动我啊?那......就在我姐的遗像面前么?”
捏住季云姿的下颌,男人腰身一挺,抬手关上了灯。
一片不找边际的黑暗里,季云姿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流过眼泪。
她只是默默数着那一下一下毫无温柔可言的痛楚,数着自己快要残破的心跳。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血水的味道,发酵着两人之间仿若不共戴天的隔阂。
男人的眼泪随着律动,一滴滴落在季云姿的眼里嘴里,竟是比海水还要刺激入心。
“你为什么不求饶?”
阮亭深压着颤音问。
“因为没感觉......”
季云姿冷笑,摊开双手自然垂落在大床两侧。
她的确没感觉,因为每到身体快要不由自主地反应出真实的时候,季云姿却又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
比如说——
阮亭深,我......究竟爱了你多少年。
......
疲惫的男人终于睡着了,山一样的压迫感让季云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推了下去。
撑着快要虚脱的腰身,季云姿起来打开了灯。
呈现在眼前的一片‘杀人现场’简直叫她欲哭无泪。
床单上床铺上,枕头上甚至墙纸上,到处都是血。
特意把婚礼选在平安夜,只可惜讽刺出了这一番这奇葩的‘不平安’呢。
睡着的男人才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偶尔颤动一下。
有几根被泪水沾湿了,糊成一团。
他的侧脸很漂亮,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出一丝温润的疲惫。
季云姿想:她只在姐姐面前见到过这个样子的阮亭深,无论对外如何雷厉风行,如何强势霸道,就只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乖顺地像一只大猫咪。
阮亭深,你知不知道呢?
就因为你对她太好了,让一个本来就已经幸福到饱和的女人拥有了太多太多的宠爱,连上帝都嫉妒了。
季云姿拉过男人的手,虎口后面被碎玻璃割了一条一寸多长的伤口,虽然已经凝血了,但依旧怵目惊心。
姐姐临走的时候,没有嘱咐过你要好好爱惜自己么?
赤脚下地从楼下拿来医药箱,季云姿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