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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云姿梳洗完毕,换上一套干净大方的职业装,早早来到酒店楼下的大堂。
唐骁是八点半到的,来接她到阮家。
从今天开始,她将作为小念的手语老师,正式入驻阮家。
一想到可以跟儿子朝夕相处,季云姿实是难以按耐心中的兴奋。
但是,她同样也将要面对另一个难题—季明珠。
如果说阮亭深认不出她,或因为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很短。
但季明珠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姐姐,很多生活习惯,说话方式什么的还是非常熟悉的。
“你怕她么?”
车子里,唐骁突然开口,季云姿的心思被一举击中,不免乱了些许方寸。
“谁说我怕她?”
季云姿偏开脸,看向窗外。
“从小到大,你早就习惯了不争不抢,即使是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也不敢吭声。
不是么?咳——”
唐骁开车很稳,但气息却仿佛没有那么稳。
季云姿用余光瞄过他的侧脸,似乎比刚回国那会儿看着更加瘦了些。
“你没去医院看看么?”
季云姿问,“你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报仇重要,身体也很重要的。”
唐骁眉色不动:“你是在关心我?”
季云姿轻呵了一声:“我是在担心我唯一的盟友出师未捷身先死。”
唐骁:“那你的担心就太多余了,第一我出师已捷,第二我们之间从来不是盟友。”
季云姿叹了口气:“好吧,随便你说什么。
反正这么多年,你一句实话都没有,假话我也不想听。”
“是么?我有骗过你?”
唐骁等红灯的时候,从车抽屉里拽出了一只白色的小药瓶。
季云姿没有注意到上面的标签是什么,但看起来糊糊涂涂的一片,好像是被故意扯掉了。
唐骁倒出几粒吞下去,直接用矿泉水送了。
季云姿看他吃药这个状态,心里未免有些疑虑。
哪有人吃药这么随便的,看起来就好像是已经完全不顾及症状,只是单纯用来减轻症状的。
一般只有到了没有办法治疗的程度......才会这样吧?
轻轻缓了一口气,季云姿继续道:“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我只是觉得你处心积虑帮我,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但这么多年下来,你从没跟我说过你的事。”
“你跟阮亭深有仇,还是季明珠?是阮家父母害死了你重要的人,还是阮亭深做生意挡了你的道。”
“你什么都不说,我心里总是不安的。”
季云姿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的,就算是被人卖了,也该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吧?
“不重要。”
红灯过去了,唐骁重新启动车子,重重咳嗽了几声。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一直没有回答。
你那么怕季明珠,所以你有没有做好准备,从她手里把该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
季云姿咬紧嘴唇:“废话。”
小念是她的儿子,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当初她被阮亭深和季明珠这样算计,难道都到了这个程度,还要心软么?
“儿子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质疑我的决心?”
季云姿听不明白唐骁的话,心中未免也生了几分焦躁出来。
“我不是指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