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煊王有所察觉，就更不好动手了。

父女两人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茶馆，也算安定下来。

谢沐云了解了事情始末，在皇帝的授意下，每日在城中巡逻的士兵又增加了一队，特意安排在了阿莹父女茶馆的位置。

一来算作保护，二来也有守株待兔之意。

若煊王的人暗中出手，也能将其擒住。

“如今，煊王豢养的私兵已有五千人之多，私下铸造的兵器太过隐秘，还无从得知。”

“臣估摸着，不会少于五千。”

谢沐云将近日探查的结果一一呈上。

皇帝一边看他的折子，眉头愈发紧锁。

成王败寇。

当初皇位之争煊王败了，他以为他会死了此心，安安分分地做他的王爷，封地为王，他念在往日旧情，其实并未过多干涉。

所以也未曾刻意去监视他的动向。

不曾想，他从一开始就在谋划此事，如今暗地里培植的势力竟如此庞大。

到底是他宅心仁厚，太念手足之情了。

皇帝微微慌了神，他想起静妃曾对他说过：“陛下，自古皇家是没有手足的，你若想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安稳，就必须舍弃这一份良知。”

静妃，是清桉的母亲。

他曾以山河为聘，许她为后。

可她拒绝了。

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就好似不属于这世间，清醒独行，风华绝代。

清桉的到来，是他求了许久才求来的。

“陛下？”

见皇帝慌神良久，谢沐云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他还有事要禀报。

“噢，还有何事？”

皇帝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揉了揉眉心。

“陛下可还记得，萧玉婉。”

皇帝蹙了蹙眉，思索片刻，“那个萧尚书的妹妹？朕记得她好像嫁去了北燕。”

谢沐云点头，继续道：“正是，臣查到，她和煊王暗中有往来。”

当年，萧玉婉和静妃一同进的宫。

皇帝也刚刚登基，北燕使者在他即位后入京恭贺，也是在那年谈下两国以物易物的交易。

为了争宠，萧玉婉本欲设计损静妃清白，谁知弄巧成拙，被静妃识破，自己反被损了清白，与北燕一位皇子私通。

萧玉婉自知前途已毁，以死相逼，最后跟了那皇子回了北燕。

这是当年皇宫的一桩丑闻，既是丑闻，便刻意压下来了，因此知情人甚少。

皇帝忽而听到这个有些久远的名字，亦是回忆了片刻才想起来。

此刻听到萧玉婉又和煊王有往来，不禁皱起了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煊王和北燕勾结？”

“虽还无确凿证据，但细枝末节联系起来，此事八九不离十。”

谢沐云声音笃定。

皇帝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不管北燕是因为萧玉婉的推波助澜，还是煊王许诺了不少好处，既然它有此心，便需谨慎应对。

思忖片刻，皇帝问：“你父亲那边如何？”

谢老将军常年镇守边关，若北燕真有异心，应当有所察觉。

谢沐云垂眸：“若有异常，父亲定当第一时间来禀陛下。”

皇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失笑：“也是。

煊王和北燕一事，便交给你来部署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