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兰亲自送饭,她说阿玉已动身,过两天就到,云龙鹤和阿针这对狗男女,早就逃得不知踪影了。
现在夷山还在甘膜家族手里。
听夷山安全,阿甲脸上的愁云慢慢消失。
父女俩说一会儿家常,便把话题转移到地牢里的疯老头身上。
听阿爸说疯老头花满庭自动破关,阿兰很吃惊,话语中也流露出无限的惶恐:
“阿爸,花满庭这魔头破关而出,夷山百姓又要遭殃了,得赶快想法收住他。”
“哈哈,女娃儿,你口气不小啊,要收住我,得先问问你老爸的功夫有几斤几两!”
说话间,一长发齐胸、满身污垢的老头不请自到。
他抢过林秀儒的碗满上酒,连干三碗,然后抓起一只猪腿旁若无人狂咬大嚼:
“啊,好吃、好吃,味道真好”
。
林秀儒十分欣赏老头的个性,不待阿甲同意,就主动上前为其斟酒:
“老先生不拘小节,放浪于形骸之外,超脱于天地之间,与晚生林秀儒臭味相投,来,我陪你老人家喝几碗”
。
老头哈哈大笑:“好,小娃子有出息,将来定成大器。
这碗酒老夫敬你,是你这几天的妙语点化了我,才使我顿悟玄机,破关而出,重见天日”
。
甘嫫阿甲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魔头在二十里之外的地牢中,居然能听到他和林公子谈话的内容,这分功力真是匪夷所思。
甘嫫阿兰见阿爸吓得浑身发抖,赶忙上前替老头夹菜:
“花爷爷,你是大英雄、大侠客,请你不要难为夷山百姓。”
老头闻言大怒,叭一声把酒碗摔在地上:
“我不该为难你们,难道你们就该把花满庭掳进夷山,囚禁数十年吗?我的损失哪个负责,我的青春谁来赔偿?”
花满庭越说越气,最后竟呜呜痛哭起来。
阿甲倒了碗酒,双膝跪地态度十分诚恳:
“花伯伯,小侄阿甲替阿爸向你道歉,你现在需要什么,我一定尽力满足你老的要求。”
花满庭一脚踢飞桌子,仰天狂笑:
“我要我五十年前飒爽的英姿,我要我的荷花妹妹,你给得起吗?”
花满庭说完话,抓住林秀儒和甘膜阿兰,如一只大鸟掠出石洞,顷刻间飞得无影无踪。
花满庭手提两个大活人如提两只鸡,甘嫫阿兰只听到自己衣袂破空的声音,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月挂西山的时候,花满庭渐渐放慢了速度,他点了妙人儿阿兰的委中穴,把她和林公子关在一间密室里。
临走时,花满庭往二人口中各塞一颗药丸,唱着歌扬长而去。
甘嫫阿兰看着书生,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
“姓林的,你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即撞墙而死!”
林秀儒见这妖女突然间怕起自己来了,心中顿时释然。
他轻轻走到另一个墙角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天快亮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一下子把妙人儿和林秀儒吓醒。
二人几乎同时大叫一声,继而痛得满地翻滚抱成一团。
大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这期间,林秀儒和阿兰各自痛得满地翻滚。
阿兰双手捧腹,先蹲在地上呻吟,实在忍不住,就抱住林秀儒的肩旁狠咬。
花满庭哈哈大笑:
“咬吧,咬死这小子我才开心呢。”
林秀儒痛得有气无力,他强忍着阿兰的撕咬和抓扯,愤怒地说:
“疯老头,折磨人算啥英雄,有本事把我杀了。”
花满庭不怒,他给二人各喂一颗解药嘻嘻笑道:
“我偏不杀你,我就是要折磨你们。”
服下药丸,疼痛立即消失。
阿兰羞涩地整理衣衫,她慢慢走近林秀儒,猛然狠他几个耳光才解气。
这一天花满庭没骚扰他们,中午从石缝里扔两个半生不熟的土豆,然后就无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