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儒见终于有人接自己来了,心里一高兴,拉着花之魂就往前面走。
广场上的人全都凝神静气,翘首望着大花轿发呆。
高松看着花轿内婷婷的人影,捅了一下罗汉竹小声说:“你猜花轿内坐的是谁?”
罗汉竹望了一眼花轿漫不经心地说: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桃花姐姐,他妈的,这姓林的小子真有艳福。”
罗汉竹的话音很高,而且很刺耳,全广场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林秀儒见莽汉当众谩骂自己,心里很不好受,正想讥讽对方几句的时候,忽然左腕上一阵巨痛,接着五脏六腑像开了锅一样难受得要死,回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上岸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不是娴雅秀逸的表妹花之魂,而是妖娆妩媚的阿针。
阿针一手紧扣书生的脉门,另一只手抓着一副人皮面具。
她两眼盯着大花轿仰天狂笑道:
“花之魂,出来吧,你的心肝表兄在我手里,要他活命你就赶紧自断一臂,否则休怪阿针手毒。”
阿针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花轿内一声娇叱:
“何方妖女,竟敢冒充花之魂,花某在此,谁敢欺负我的表兄?”
话音刚落,一股粉红色的柔光破轿而出,片刻间就袭到了阿针的头顶上。
阿针挡不住对方如虹的剑气,急忙丢开林公子,连退了三大步才稳住身形。
趁此机会,阿兰赶忙飞身而起,一把将书生拉到了自己身边。
阿针虽被花之魂的剑气逼得手忙脚乱,但神志却很清醒,她见一面目丑陋的女子飞身抢走了林秀儒,盛怒之下月牙刀一招划破美人脸,直刺对方面门。
阿兰怕书生受到伤害,急忙回身错步,一招银狐飞天,提着林公子猛然窜起五、六丈高,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阿针雷霆般的攻击。
阿针见丑女武功高强,愈加羞愤,她狂喝一声:“飞天斩!”
人和刀迅速化为一股白光,如影而随把阿兰死死缠在半空。
阿兰手中提着个人加之刀又抽不出手,连使了几个身法都没冲破对方的刀光,最后虽然用花满庭的落花神掌,击退了穷凶极恶的阿针,但被其撕破人皮面具,露出了神女本的来面目。
妙人儿阿兰把书生从阿针手里救出来的时候,花之魂也在白衣女子们的簇拥下,来到了广场中央。
她微笑着向妙人儿阿兰点了一个头,急忙上前把林秀儒拉到跟前,全身上下看个不停,那亲切关爱的眼神,慈母般温柔,把周围的男人艳羡得热血沸腾,差点当场闭气。
“表兄,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段时间有人欺负你吗?你受委屈没有?”
林秀儒摸了摸花之魂的脸,轻轻撩开她的衣袖,直到看见对方右臂上的红痣,确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时,才拉着表妹的手,向她热泪盈盈诉说。
花之魂和阿兰神女一露面,广场上立即响起一片唏嘘声。
直到此时群雄才恍然大悟,原来最近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人,不是花女侠,而是阿针乔装冒名所为。
惠贞师太念了声佛,连声忏悔自己以往的嗔恨之心,玉虚山人和云水怒等人,也觉得自己的言行对不起花女侠,他们一个个红脸缩在人群中,象做了贼一样不敢抬头说话。
江滨三霸及蓬岛七星一见花之魂,立即掏出兵器,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式。
高松暴退丈余转身望着上官雄,那神态好象在请示什么。
上官雄虽对高松的卤莽行为十分恼怒,但还是笑咪咪看着他,示意他要处变不惊,见机行事。
阿兰双目如电逼视着阿针:“狗奴才,甘嫫家对你不薄,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阿针双手抱刀一副野蛮矫狂的神态,根本不把昔日的主人放在眼里:
“你这条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我为你家卖了十多年力,难道就无恩于你们吗?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现在,我也让你尝尝当奴仆的滋味,要想拿回你家的《蛊惑经》,就恭恭敬敬跪下,服服帖帖听我差遣。”
阿针说完话,傲慢地望着众人,她快步走到迎宾仪队前,将甘嫫阿兰四字一把撕掉,然后大马金刀地站在了“恭迎神女”
的巨幅白绢下。
阿兰满以为阿针见了自己会低头认罪,谁知这奴才丧心病狂反叫主人向她磕头。
她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受过侮辱,此时被阿针狂妄的言语一激,竟然气得失去了知觉。
趁此机会,阿针赶快掏出蛊虫运足劲、飞快种在阿兰的六个大穴里。
上官雄看阿针的举动,明白她要干什么事。
为了彻底控制阿兰,他向无嗔点点头,二人一起运功,片刻间就把蛊虫融进了阿兰的血液。
阿兰在三大高手的联合袭击下,根本无抵抗之力,她呆呆地站在石梯上,双眼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天空,当真扑通一声跪在阿针面前高声说道:
“主人在上,请受阿兰一拜”
。
众人见阿兰神女突然向奴才下跪,尽皆大惑不解。
议论纷纷之时,木笼龙舟已把第四批武林豪客送到了岸边。
舟上的人一上岸,就立即排成整齐的队伍,在云龙鹤的带领下,鼓瑟吹笙,朝阿针站立的地方踏歌而来:
“神女神女,美艳无比,阿针阿针,天下独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