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年紧紧握着手中的石头,这是刚才他摔倒时在地上捡的,他发疯归发疯,但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这块石头就是他的退路,面前的三个女人中,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是于笙,只要把于笙打倒,剩下的人都不足为惧。
石永年知道于笙有点身手,但那又怎样,不就会拧个胳膊或者来个过肩摔?他去武馆上两节课的话他也会!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身体构造上带着先天的优势,如果拼尽全力与于笙干上一架,还不一定是谁落得下风呢!
这么想着,石永年充满自信地冲上去了,心中已然带着成功把于笙打晕的畅快,只是这股畅快并未维持多久,因为紧接着,他举着石头的手就被钢筋般的手臂挡住,他还没看清于笙的动作,胃部就被于笙弯曲的膝盖狠狠的一捅!
石永年表情瞬间扭曲,双眼暴突嘴巴大张脸色青紫,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痛苦到他根本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这还不算完,于笙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右手直拳连续击打他胸口,左手接上摆拳正中头部,在石永年晕眩之际一个腾空扫腿将人彻底踹翻。
于笙打这种门外汉只需几招便能将人打趴,她出招速度之快让石永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石永年蜷缩在地上一手捂头一手捂肚子,痛到脸色苍白头冒虚汗,一个劲在地上干呕,于笙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直到他那股痛劲过去了,才蹲下揪住他的领子。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屡次三番的搅乱营地内部,教唆戴洁干坏事,哦对,当时骗秦山吃木薯的人也是你吧,第二天汤凡就中了迷药昏迷,现在看来这些事都是你做的,石永年,你害人不浅啊?”
石永年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滚落,咬紧嘴唇忍住胃中的难受,鼻子用力皱起,本来这个时候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场求饶让于笙停手,甚至抱着她的大腿哭诉卖惨都有可能。
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没了狗腿的模样,始终一言不发,连最痛的时候也只是闷哼了几声,这会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也不见他说出一句求饶的软话。
后面的肖萌萌惊讶地张着大嘴,定睛看了好一会石永年,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这不甘心不服输的神情,是该从石永年的眼中流露出来的吗?
别说肖萌萌,就连石永年都不知道自己在倔强着什么,明明他从来都不是个有骨气的人,面子比抹布还放得下去,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理智告诉他,现在跪地认错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这往常比羽毛还轻的膝盖,就是弯不下去。
石永年想守住他最后那一丝丝尊严,一块月饼就算全都被掰碎了,但掉在地上不还剩些残渣吗?渣就渣吧,就算是那么一丁点碎末他也想握住,如果他真的连这点自尊都抛下了,还做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