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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终是苦涩一笑。
“那日我回家前,有人告诉我,晏青雪曾经在边关为鞑靼人卖笑,为了攀附权贵,出卖了沈复,才致他全军覆没。”
“我虽然对她心怀觊觎,可国仇家恨不能辱没。”
我心头微惊,没想到,最终竟是楚衡主动检举了晏青雪。
或许我们都从未看透过彼此。
“母亲告诉我,你一直在坚持喝坐胎药,药很苦,你笑着说加了蜜糖也可入口,那时我就在想,一定要与你好好来过。”
“可我回到家,你已经不再给我机会了......”
他喃喃念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已经镶嵌好的金镶玉镯。
是我当初亲手摔断的羊脂玉。
断玉拼接之处,用了最昂贵的金镂掐丝工艺,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华美。
然断玉可续,情断又岂是可以得续的?
见我不再回答,楚衡摊开掌心,卑微地将那对镯子递到我面前。
“我曾发誓,会将家传的玉壶送给楚家未来的主母。”
他殷切道,“你既收下了那玉壶,想必对我也是情难忘却,便把这镯子重新戴上,好不好?”
我定定地看了他良久,久到似乎给了他渺茫的希望。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孤冷的三年里,我独宿时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夜。
我忽然失笑出声。
“玉漱,将昭儿的夜壶拿来。”
“哎。”玉漱连忙将那柄冰莹剔透的翡翠玉壶找了出来。
我盖回盖子,塞到了楚衡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