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如今完璧归赵。”
“本来想当了的,可是这翡翠中原人识货者甚少,辗转都不曾卖掉,只好留下聊作用处。”
楚衡怔住了,将那泛着温热的玉壶抱在怀里,失控地落下泪来。
他举目间满是悲戚与后悔,低声问:
“我只问一句,你还爱我吗?”
我无比平静地告诉他:
“楚衡,你如今是兵部尚书,大好的前程,天下可以有无数女子趋之若鹜,侍奉左右,想要多少爱都可以。”
“只是,我的爱太过于珍贵,你再也不配拥有了。”
他终于独自一人捧着玉壶,失魂落魄地离开,身影消失在茫茫薄雾中。
…
楚衡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而我也和傅写意一起带着女儿,搬离了那个城市。
对于我们来说,游历山河,四海为家,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听说后来,楚衡自请领兵出关,在边塞与鞑靼人厮杀时,受了重伤。
油尽灯枯之时,他托人给我在郢城的老宅送来了一封信。
我打开来,信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愿化春泥,再为夫人添鬓边新蕊。”
许多年后的一个春日,我回到京城,路过了尘封已久的尚书府,驻足望去。
里面的腊梅早已被尽数砍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院雪白的棠梨。
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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