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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遭雷击,裴玉照随身携带的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除非,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叶锦昭姣好的面容上笑意不减:
“你以为世子不知道么?告诉你,杀掉你腹中的孩子,也是他默许的。”
“他用你孩子的性命换来这个位子的永固,父王已决意,退位让贤,很快就会让世子哥哥执掌北淮国。”
她告诉我,裴玉照和她才是青梅竹马,注定伉俪。
我艰难地扯唇,下坠的疼痛,失去骨肉之痛和亲族之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交织在一个人身上。
他一直在利用我,而我传递出去的消息也全部被叶锦昭拦截。
并改换成了错误的信息,传回主上身边。
真是一招好谋算啊。
叶锦昭掩面一笑,“知道为什么一直这样吊着你吗?”
“因为你生性就贱,当初留下你不过是用你来解毒罢了,把你当个新鲜玩意,还真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
压死骆驼往往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
叶锦昭告诉我,小橙也早已死在了裴玉照手里。
我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溃。
泪眼模糊间,眼前是看不尽的鲜红与晦暗,有他抱紧我深深纳入的每一个夜晚,耳边软语的痴缠。
都是假的。
既然从未用过真心,既然从始至终都是互相利用,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三日后,我拖着羸弱的身躯,被迫接受他的父王下了一道极其侮辱的旨意:
北淮王将我立为襄妃,把自己名义上的儿媳,收入了后宫。
襄者,助也。极尽对我的讽刺。
然而北淮王并没有碰我,他厌恶地说:
“本王此举,一是为了让你在眼皮子底下,不敢再胡作非为,二是希望让照儿知道,你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从而放弃这般痴迷。”
裴玉照到北境监军半年,从未归来。
日日夜夜都加重了我对他的恨意。
北淮王以为,限制了我的行动,我就没有办法和主上联系。
我是建安宫最好的细作,即使无法传递消息,也能通过鸟语探知一二。
那天我的窗口停留了一只斑鸠,我听了良久。
太子说,我做的很好,把他们的后庭搅得一团乱麻。
我漠然置之,殊不知,这一切都大大脱离了我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