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我,上前寒暄。
「咦,江少今天不来吗?」
我扯扯嘴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毕竟往常宴会,我和江晏礼都是同时出现。
最近半年,我以参加比赛为由拒绝了许多聚会,上次江晏礼生日,也是出于礼貌出席。
见我淡笑不语,朋友很有眼力见地带到慈善拍卖上。
「我听季小姐说了,今天有套粉宝石,样子很是奇特…… ……」
谈笑间,拍卖会开始。
拍卖的东西都没什么新鲜的,我兴致缺缺。
朋友说的粉宝石项链很快出场。
灯光照耀下,项链熠熠生辉,果然好看。
我下意识就要叫价,身后有道声音却比我更快。
转过头,我的视线和江晏礼撞上。
他坐在角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人看见我的动作,调侃到。
「哎哟,江少这是又在给兮兮买东西呢。」
「可不是,兮兮手才举了一半,江少就叫价了。」
「算了算了,我不争了。」
后面,我不管要买什么,江晏礼总会和我争,导致我什么都没拍到。
拍卖结束后,江晏礼将项链拿在手上,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就在我以为他要走到我面前时,他脚步偏转,与我擦肩而过。
他将项链递到苏落面前。
不止如此,还细心将其戴到苏落的脖颈上。
会场顿时寂静。
「江少这是送错人了吧?」
江晏礼为苏落戴好项链后,转身离开会场。
苏落也一脸娇羞的跟在男人身后。
像极了夫唱妇随。
四周探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与我亲近的朋友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们吵架了?」
也有平日里与我不对付人,阴阳怪气。
「哎呀,男人嘛,是这样的,你忍忍就好了。」
我垂眸不语。
的确,圈子里许多联姻的夫妻远没有表面那么和谐。
我和江晏礼的父母皆是如此,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爱人。
在一起,是资源整合,是权势交融,绝不是因为爱。
可是,贫瘠土地也想开出绚烂的花。
我不想表面和气,背后一团污秽。
这样过一辈子,岂不是太累。
我抬眼,脸上挂起抹完美无缺的笑。
「没有吵架,我们的关系没必要吵架哦。」
留下这句任人遐想的话后,我离开会场。
圈子里开始传我与江晏礼感情破碎。
这话传到父母的耳朵。
天天在外跑业务的妈妈难得回了一趟家。
「听说晏礼有了个小女朋友。」
沙发上的女人左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右手划着手机屏幕,说这话时,头也没抬。
我轻「嗯」了一声。
从前我和江晏礼不是没有吵过架,每次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生气时,吩咐安保不许放他进来。
可他总能找到空子。
有时贿赂管家,有时自己翻墙。
他说他是浪漫的罗密欧。
找到我后,就死皮赖脸的跟在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话。
直到烦到我无可奈何同他说话后,他就会勾起嘴角,像一个诡计得逞的狐狸。
我的父母说是夫妻,更像合作伙伴。
常年在外拼搏,陪我长大的,除了别墅的佣人们,便是江晏礼了。
伤心时,他为我擦去眼泪。
成功时,他第一个送上祝贺。
十四年的悲欢喜乐,皆与他有关。
他说我们都是被抛下的,是失了一角的拼图,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春去秋来,四季流转。
他早已在我的灵魂留下烙印。
这样纯粹又炽热的人。
谁能不爱上呢?
我期待能有一个完整的、有爱的,我和江晏礼的家。
想到这里,我脑海突然闪过江晏礼和苏落接吻的场景。
眼睛有些发酸,一滴泪落了出来。
女人吸了口烟,面色平静:「想要就去抢,不想在一起就分,整这副怨妇样给谁看。」
我看向她,带着哭腔。
「可是,我们两家的生意怎么办。」
妈妈抖了抖烟灰,嗤笑一声。
「我们家又不靠卖女儿,当初也是看你和江家小子关系腻歪,才给你们订婚的。」
「正好,你爸一直想安排你去国外深造深造,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十几年的感情,不可能一夕放下。
放弃与坚持撕扯着我。
但现在,我似乎没有再坚持的理由了。
江晏礼和苏落开始频繁成双成对出入。
如果说,慈善拍卖上的事出,大家只是私底下猜测。
他现在的行为,就是让大家将所有的议论都放到明面上来了。
今天江晏礼才带苏落到岛上度假,明天又是用直升机下玫瑰雨。
高调的行径,给营销号提供不少素材。
不少网友评论:磕到了磕到了。
这天,我回学校办理手续,顺便和一些交好同学告别。
刚到家,就看见江家管家焦急的站在客厅。
见我回来,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简小姐,少爷在家里发疯,快要把人打死了,求您和我一起去劝一下吧。」
我微微一怔,江晏礼虽然混账,但从不乱打人。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随管家一起赶到江家别墅。
等我到时,江晏礼还按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拳头上有血,也不知时谁的。
眼前闪过一幕回忆。
我小时候差点被拐卖,是江晏礼抱着人贩子的腿不让他走,人贩子挥着拳头死命往他身上招呼。
迷药药效过后,入目便是这样一片红。
回忆冲击我的理智,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出口的声线也带了丝歇斯底里。
「江晏礼!」
准备挥出的拳头僵在半空。
江晏礼抬头看向我,眸中满是震惊,像是不敢相信我还能来。
半刻怔愣,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压下去了。
他身下的男人趁着这瞬间挣脱桎梏,爬起来的瞬间从桌上捞了一把水果刀冲向我。
「兮兮!快躲开!」
恐惧像锁链控制着我,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边的佣人被男人吓得四散躲开。
男人粗壮的手臂死死的钳住我,冰冷的刀刃抵在我脖颈。
「哟,这小妞谁啊?你这么在乎啊?」
恶心粘腻的气息缠绕着我,生理性眼泪不自主流下来。
「有苏落那一个小贱人伺候你不够,还有这么美的妞担心你呢?啊?
「既然你不肯把苏落母子交出来,那我把她绑去卖了也一样。
「细皮嫩肉的,能比苏落那个死丫头卖多不少呢!」
苏落?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