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的人没有答话,仍旧低着头,按照北戎的规矩,奴隶是不能与主人之外的人对话的,在他们还没有被徐冲正式接手之前,他们就还是属于陆鸣筝一个人的奴隶,只能听从陆鸣筝一个人的指令。
“干活!”
陆鸣筝一声令下,镇抚司的人慢慢分散在这块草地上,用手带将自己的手缠好,拿出准备好的工具,一铲一铲地除草。
那伙计站在一旁看着,这奴隶贩子并没有说假话,这些人干起活来,确实比一般的伙计要强,要说干农活,本来就不是北戎人擅长的,呼伦老爷若是早一些让骧国奴隶来这块地上除草,他哥哥也不会死。
可他的哥哥如果不死,他也不会拿到呼伦老爷赔的钱,阿妈也住不上新房子。
伙计看着奴隶们一铲子接一铲子地干活,不像是会死人的样子,有奴隶贩子在,他们也不敢偷懒,只是看了一会,就没意思起来,他目送着鲁帕带着自己的两个妻子离开了林场,便靠在树下打起了盹,已经有新房子了,或许自己还能娶得上妻子,如果他的妻子能像鲁帕的妻子那么好看,那是个哑巴也没有关系,他最喜欢安静的姑娘。
徐冲和呼伦的酒从天亮一直喝到了天黑,林昭昭也和桃花一起,陪着呼伦的妻子喝奶茶,纺毛线,好在她如今的身份同桃花一样,是个哑女,呼伦的妻子和两个哑巴说话也没意思,三个人低头干了半天活,倒没有露馅的风险。
镇抚司的人还在地里干活,眼看着太阳下了山头,徐冲便带着他的两个妻子向呼伦告辞了,呼伦已经喝了半醉,却还惦记着地里干活的人。
“那些奴隶还没有回来,大概是毒草还没有除完,你不如在我这里住下,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除好草的那片地。”
徐冲冲他摇了摇手:“没事,就让他们在这里干活吧,秋迪她胆子小,在陌生的地方她睡不好觉,我先把她带回去,那个叫陆明的奴隶贩子,带着他的人干完了活,就会去我那里把奴隶卖给我,呼伦老爷,回去睡觉吧,他们骧国人别的不行,干活可比驴子要利索多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就在屋门口道了别,徐冲三人骑着马,回到了林场。
虽然在呼伦眼里,那些毒草就是个祸害,但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今天这送上门的便宜,他必然多几分疑心,倒不一定是看穿他们的身份,只要他怀疑那些毒草的价值,扣着不放陆鸣筝等人带走,那就是个大麻烦。
正因如此,徐冲才哄着他喝下了这么多的酒,那守着猿坡的伙计,自然不关心毒草的去处,只要呼伦熟睡,他为了不让处理毒草的活落在自己身上,一定会命令奴隶们将毒草运走,这样一来,玉绒草才算是真正的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