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生气,裴南周的表情逐渐有些僵硬,话在喉头滚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端着站在树下,眉宇温柔。
我有些疑惑,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全新的绣球花玉坠。
干干净净,质地透明。
只是和我前几次在裴南周身上见到的并不相同。
「为什么?」
「哪里来的?」
我问。
他说:「自己雕的。你在睡梦中总是提起。」
「这个和商铺里卖的不一样,我给谢四小姐的,从不和别人相同。」
少年的目光炽热明亮。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我将玉坠系在裴南周的脖子上,有些难为情道。
「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个玉坠,本就是属于你的。」
我摹地想起上辈子的裴南周说的话,慢慢笑起来 。
「我只是想将它还给你。」
次日一早,谢云言和谢云意破天荒的来大夫人院中一道用膳,话里话外都是阿姐的亲事合该提上日程了。
这一世没有裴南周,武阳王又一次又抗旨不归了。
既如此,裴南周便暂时安全了。
所以上一次,裴家到底因何来京?
我咬着牙拾起筷箸,状似不经意道:「阿姐就算做皇后,也不该做夏朝的皇后,能有几天活路?」
谢云言自是不能容忍我坏他的事又如此不知礼数,便斥责了我几句,将我赶了回去。
出门时,我看了一眼在暗处守卫谢盈像个冷面阎王,难得失神的谢三。
凑到他身旁,幽幽道:「你怎么看?」
谢三猛得一顿。
我提醒道:「大夏已是强弩之末,外有武阳王起兵,皇室宗亲不是好的选择。」
「如若阿姐嫁去皇室,会是什么下场?」
「父亲的书房里藏有他与武阳王周滇的书信,你若不信,一探便知。」
早膳过后,我着意又去寻了谢盈。
听到我的来意,她同第一世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暴自弃。
「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将我当成全族的希望来培养,入宫这件事已经不只是我的个人意愿。」
「更是谢氏门楣的传承,是长辈对晚辈的期待,无论哪一种,我都不能辜负。」
我冷笑一声,辜负?
「倘若他们是叫你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