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把王勇双手一扣，连忙扶起我。

“安先生，您还好吧？！”

我被搀扶起身，他们才真正看清我的惨状。

我的舌头已经没了，整个人鼻青脸肿，脸上还有被王勇用刀划出的血痕。

看到我的惨状后，他们神形俱震。

“你们怎么敢这么做！等着坐牢吧！”

王勇却没管警察说了什么，他只狰狞地瞪着心虚到流汗的秦宛然。

“秦宛然，你到底有没有钱？”

“我......我......”

秦宛然哑口无言。

“好啊，好啊......”王勇脸色愈发狰狞，“我为了帮你要回钱费心费力，结果你一直在骗我？！”

“谁要你帮我要钱了！你就是个疯子！暴力狂！”

秦宛然捂着耳朵尖叫。

我被两个警察搀扶着，耳边充斥着王勇色厉内荏的叫嚣和秦宛然惊慌失措的哭喊。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处更是火烧般的剧痛。

“安先生，您坚持住！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

警察一边安抚我，一边警惕地盯着王勇。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

视线模糊间，我看到王勇似乎还想冲过来，却被另一个警察用电棍逼退。

我心中冷笑，这两个人渣，现在知道怕了？

当然，现在更怕的应该是秦宛然。

面对王勇这种疯狗，要是让他知道了她骗他，又没了我护着。

那她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就不一定了。

而且，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阴沉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喘着气音虚弱地说：“先带我去医院......”

一切，等我先养好身体再说。

*

还好舌头断的时间短，送医及时，医生把我的舌头接了回来。

只是我的舌头虽然被接上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说话含糊不清，吃饭也变得极其困难。

整整三个月，我的伤才彻底痊愈。

而我从老板那里得知，王勇没有被抓住。

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他当场就跑了。

至于秦宛然，她则被我叫人关到了阁楼里，哪也去不了。

我撤销报警，反而把事情隐瞒了下来。

而我受到的侮辱，我经受的一切。

我要一点一点，亲手报复回来。

三个月后，阁楼再次被打开。

我还没有进去，就闻到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

也是，秦宛然被我关在阁楼里三个月，连饭也只是让人从小洞里递给她。

阁楼里没有卧室，没有卫生间。

所有的吃喝拉撒，她只能在这小小的五平米空间里完成，不臭才怪。

据我派去的人汇报。

刚开始关住秦宛然时，她哭叫得很厉害。

一直在喊她错了，让我放过她。

等一星期后，她看认错不成，又开始怒骂。

大骂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只会囚禁人的孬种。

而再之后，她连骂人的气力都没了。

直至我打开门的今天，这扇门后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除了每日从门洞递进去的食物都在减少能表明秦宛然还活着，其他情况则一概不知。

而现在，我看到了她如今的模样。

秦宛然睡在阁楼中央，边边角角都是她的排泄物。

尽管她已经极力避免和那些脏东西接触，但还是沾了些在身上。

经久不散的臭气使得她面色青白。

她整个人也像被排泄物腌入味了一样，散发着阵阵臭味。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求生欲惊人的强。

即便如此，还努力活着。

活到我审判她的这天。

“秦宛然。”

我捂住口鼻，皱眉叫她的名字。

她躺在地上的身形动了动，颤颤巍巍起身，眼中微微发光。

“安城......安城......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怎么可能原谅？

要是我能原谅她，那我对得起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吗？

“你觉得呢？”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我不会原谅你，或者，你可以问问他会不会原谅你的欺骗。”

下一秒，我微微侧开身让出位置。

出现在阁楼门口的，赫然是被我抓回来的王勇！

*

秦宛然看到王勇后，也呆住了。

面对王勇怒火熊熊的双眼，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阿......阿勇......”

“秦宛然！你骗我！”

王勇气得面目狰狞。

“你说你是大家闺秀，安城是你家的赘婿，结果呢？”

“你竟然故意害我犯罪！想用我的手除掉安城！你这个毒妇！”

秦宛然被他吓得一个激灵。

她看也不敢看这个敢直接割人舌头的疯子，跌跌撞撞朝我脚边爬来。

我冷眼看着秦宛然像条丧家犬一样，在我和王勇之间瑟瑟发抖。

她曾经高傲的头颅，现在低贱得如同地上的尘埃。

“安城，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秦宛然哭得梨花带雨，试图来拉我的裤脚。

我厌恶地躲开，任由她扑倒在地。

她身上的恶臭更加浓烈，让我忍不住作呕。

“夫妻一场？你也配提这两个字？你联手奸夫来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夫妻？”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安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别把我交给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