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婚礼的闹剧一发不可收拾，傅云舟被迫写下了借条，签字按了手印，答应一年之内把钱全部还清，安才放过了他。

齐央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居然毫不惊讶，她在电话那头哀求：“沈毅，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

我斩钉截铁：“不能，而且我很高兴，你们生活得不幸福，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我挂断了齐央央的电话，但是她和傅云舟的丑闻实在太轰动，时不时都有消息传到我耳朵里。

傅云舟卖掉了婚房，齐央央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毫无办法，因为不还钱，还不定安会做出什么举动了，除非她和傅云舟离婚。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付出得太多，离婚是不可能的，而且为了维持下去，她还得帮着傅云舟一起还债。

她卖掉了她名下的房子，俩人把所有积蓄加在一起仍差一大截，把所有的朋友都借了一遍，仍然不够，俩人开始透支各种信用卡，好不容易把安的债务全还上了。

但是因为他们俩的事，团里暂时也不能让他们编舞和表演，俩人只能拿了基本的工资，这点钱是压根不够他们还信用卡和亲朋好友的钱的。

俩人陷入了无限的争吵和痛苦地挣扎中，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我朋友的酒吧开业，我去捧场。

朋友说：“我和你们说，我这酒吧一定会火，我可搞了个噱头，请了个舞团的过来跳舞。”

在台上的一块幕布被拉下，里面是整片的玻璃水缸，巨大无比，像个舞台。

灯光和音乐响起，一个人滑入水中，在里面跳起水下的舞蹈。

是齐央央。

现在是12月，温度只有5度，水缸里的水，只有不到10度，还是齐央央在表演开始前求人烧了点开水倒进去，但是，因为只有水温度比室内高，就会起雾，所以，基本上只能是冷水。

齐央央穿着水下表演的舞裙，在水下翩翩起舞，美得惊心动魄。

酒吧沸腾了，朋友的酒吧开业一个月，因为齐央央的水下舞蹈，酒吧生意好得不得了。

而齐央央的水下舞蹈也从每晚的一场变成两场，三场。

我看着她从水里出来，嘴唇变得发紫。

朋友笑着说：“她还挺拼的，为了帮老公还债，天天在冰水里跳舞，她老公现在没工作，天天喝酒赌钱，欠条全找她签字，现在简直是个无底洞。”

她本来只愿意跳一场，结果她老公过来酒吧看她跳舞，又和人赌钱输了，现在她没办法，为了多赚点钱，身体都快垮了。

我没有搭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谁也帮不了他。

我喝酒有些晕，朋友不愿意散，我去门口透气，看到傅云舟把齐央央拖到后巷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