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恨我,我说过这辈子都不辜负你的,我食言了。”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追求爱恨之上也有种近乎天真的执着。
他既要我毫无保留的爱,也要年轻女孩新鲜的肉欲。
所以他不肯跟我离婚,哪怕只是把我变成一个躯壳也不肯。
没有爱,他就要这些爱的载体。
现在连载体都没了,他就要恨。
爱欲和恨欲到达顶点之后是一样的,他要在我心目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要我永远记得他。
所以我最后只是笑着跟他说了句:
“我不恨你。”
他就站在原地变了表情,那是事情终于脱离他掌控,陆鸣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
他说不可能。
你怎么能不恨我。
你不爱我就算了你凭什么不恨我。
那些话都被我抛在了身后,我已经转过头朝前走。
一个一个的台阶走下来。
我没有回头,
我不会回头。
沈图南的车就停在法院门口,他把车窗摇下来叫我。
“顺路,上车。”
我一边嘀咕我都搬家了还顺哪门子路,一边口嫌体正直的坐上了副驾。
他很自然的问我一会儿是吃糖醋小排还是红烧带鱼,
又问我是想喝点红酒庆祝还是喝白葡萄酒。
我被他逗笑,我说我家没有餐具,你上哪做饭?
他理所当然的说我家有啊,表情狡黠,一看就有事瞒着我。
果然车停到公寓楼下,他从后备箱拎着从超市买来的大包小包食材按了22层电梯。
最后停在我家对门。
在我惊诧的表情里,沈图南坦然的说我把你对门买下来了,
追求女孩子还是需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笑嘻嘻的又跟我重复,
“喜欢你是我的事嘛,你想怎么做都没关系。”
我站在两扇门中间看着他面对我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好像有一股暖意从心脏流到四肢。
我突然意识到我面对沈图南的时候已经很难说出“不”字。
但那有不仅仅是因为他后背的疤。
有很多东西在我们之间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但好在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发现。
“要吃糖醋小排吗?”
他又问我。
我点点头说: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