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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连唱了两日,房里的“我”还是关着门不出来。
林月曦为我开脱,“云昭妹妹说这两日身体不适,我找大夫去瞧过,确实是受了些风寒。”
“哦?”陆景珩撂下茶杯,“竟就这样巧,偏偏戏班子请来了,她就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不需要为她掩饰,”陆景珩起身,“她闹了这么些天,也该消停了。”
我一路飘在陆景珩身后,他下巴绷紧,我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
在这之前,我从未与他闹过这么久的脾气。
不过他到底是克制住了,耐着性子敲门进去。
床上的人整个蒙着被子,只能看见一头乌发。
陆景珩的语气有些冷,“都说了日后会娶你做平妻,你怎么就如此固执?”
“你难受,我理解,可闹了这么久也够了吧?”
床上的人没说话,陆景珩等了片刻,忽地抓住被子,“陆云昭,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
正要掀开,被子下传来声音,有点虚,还带着点哭腔,“你走!”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不是最喜欢看戏的吗?专门为你请来的戏班子,真不想去看看吗?”
“不想,我头疼。”
陆景珩松开被子,在床边坐下,声音轻得近乎在哄,“真生病了?大夫怎么说?你出来,让我看看。”
床上的人更紧地裹住被子,啜泣开口,“不要,我不想见你,你走!”
这姑娘还真把我的作派学了个九成像。
陆景珩默了默,轻抚她的发顶,“行,我走,你别哭了。”
我静静地看着,忽觉讽刺。
我待在他身边五年,他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半晌后开口:“云昭,凡间有句老话,见好就收。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耐心。”
“这次就算了,过阵子就是母亲生辰,我希望到时候你会出现,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台阶下。”
多温柔的语气啊,可听起来怎么那么令人生厌?
我转过头,正看见林月曦,她手上攥着帕子,指尖泛白。
只是在陆景珩转身前,她又装作刚进门的样子,“我说了吧,云昭妹妹是真病了。”
陆景珩嗯了声便离开。
林月曦落在后面,眼神怨恨地剜了床上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