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他叹了口气,帮我把面罩戴好。

「行,我滚,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滚一辈子我也愿意。」

13.

魏然在我住院的第二天晚上出现了。

几天不见,他变得很沧桑。

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

「舟舟,我......」

只一句,他便说不出来话。

「行了!」

我示意他坐下来。

「结局都一样,江砚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魏然抹了一把泪点点头。

「其实那天,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就算东窗事发,我也不会对你有半句怨言。」

「只是,江砚......他在行动之前联系我了。」

江砚?

我心里一惊。

「他联系你干嘛?」

「他说你刚接近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

「他的电脑有数据保护系统,一旦数据流失,手机就会有提醒。」

这个意思就是,那天我盗取数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

那他还能那样毫无波澜的继续和我温存,可见他的心思有多深沉。

「他还说他很爱你,会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也会在合适的时机把周叔的事情处理好。」

「你信他?」我问。

魏然没回答,我也没再追问。

信与不信,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我接近江砚,自认为江砚进入了我的圈套。

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是他圈套里的人了。

这几天,我的身体似乎好了点。

但我知道已经是日落西山的尾声了。

魏然每天都来医院。

除了聊聊往事,就是告诉我江砚又做了些什么。

我虽然在医院,不过从他口中和报纸新闻上也了解了大概。

原来不只是我,江砚自己也在收集证据。

目的就是大刀阔斧的整顿沈氏集团的黑势力。

他请了专业的财务整顿机构来分析处理公司资产。

关于兰苑不合规的地方正在改造重建。

精装房建材材料不过关的也统一处理重装。

几个贪污受贿不作为的老家伙被赶出了公司。

在沈氏门口叫嚣着江砚枉为江氏子孙。

看到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清问我笑什么,我说我笑江砚一言不合就拆家。

这位白月光苏清小姐俨然和我成为了挚友。

一天到晚坚守在医院陪着我。

美其名曰可以借机巴结江砚。

关于白月光这个说法,他极力否认。

声称两人只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自己的爱人远在英国,是一位美丽迷人的芭蕾舞者。

关于传闻中的白月光。

苏清说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他在初中暗恋的女孩。

初中?

十几岁的年纪,没想到江砚那么早熟。

可仔细想想,我不也是在那个时候对江砚春心萌动的吗?

初中......初中......

夜深了,我依旧睡不着。

初中的时候。

难不成他那次哭,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哭的?

「唉......」

我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呢?」

14.

门啪嗒一声被打开了。

寂静的夜,声响格外清晰。

没等我反应过来。

一个冰凉的身体就钻进了我的被窝。

「大晚上不睡觉,琢磨什么呢?」

江砚的声音抖着,喷洒出的寒气使我本来温热的脸颊一片凉意。

他俯身过来亲了亲我的唇。

我这才反应过来。

「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一会儿还要去开会,躺20分钟就得走。」

「来回折腾啥,有这功夫你就能多睡会了。」

我伸手抚了抚他的眉,眉头那颗小小的红痣在温热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明显。

「我想你。」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还有......你爸的事,也解决了。」

我的手一抖,心脏噗通噗通跳加速跳了起来。

「真的?」

「真的!」

「当时是因为你爸发现了公司副总陈军与装修供应商之间的勾当,陈军想花钱买通你爸,谁知你爸不愿意和他们蛇鼠一窝。后来他买通吴杰锐篡改了图纸,并且偷走了原始图纸,导致后面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吴杰锐?我记得工程刚开始,那人就说家里有事,主动离职了。」

「他是做了亏心事,逃跑了。」

「那现在呢?」

「在海平市被警察抓到了!陈军等人也都得到了法律的惩治。」

「不久新闻就会报道此次事件,还你爸一个清白。」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几年所有的苦痛折磨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和解脱。

我紧紧抱住江砚,听着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哄着我。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这是开心的事。」

「舟舟不哭......」

很像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仿佛我一松手一睁开眼它就会消失不见。

我感到恐惧,这么好的事怎么会发生到我身上呢。

15.

果然,倒霉如周舟。

噩运从来不会缺席。

江砚走后没多久,我就发病了。

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再这么下去没有治疗的意义了。

江砚猩红着眼砸碎了病房里的所有东西。

他说「你必须救下她的命,不然,我就把整个医院一把火烧了。」

他说「有钱,我有钱,要多少钱,1个亿,够不够,10个亿够不够!」

我哑着嗓子喊他。

「江少爷,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他终于瘫坐在我床边。

拉着我的手让我别离开她。

这一刻,他没了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戾气,也不是那个冰冷凶狠的毒蛇。

他只是我心头尖上的一株木棉花。

靠我的心头血滋养,才得以存活。

以前,我总想着,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解脱了。

可现在,我突然很怕。

怕疼怕黑怕死。

在他身边,我突然就脆弱了。

居然会去想着,这世界上如果有奇迹就好了。

能让我再陪陪他就好了。

我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天里清醒不过一两个小时。

天气似乎没那么冷了,好像也快过年了。

我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看着远处某个幼儿园的国旗在风中飘扬。

突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甚至有些想吃学校门口的槐花煎蛋。

我缠着江砚带我去了学校。

轮椅缓慢的压过一块又一块地砖。

放寒假了,整个校园里空空荡荡的。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

我说「江砚,以前我在这拯救了一个离家出走的不羁少年,他还顺走了我的羽绒服。」

江砚也笑了。

他俯下身把我腿上的毯子盖好。

「你还要穿吗?就在我衣柜里好好放着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原来你知道!」

江砚也笑。

「原来你也知道。」

「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只是后来在苏清的几次描写下,大概猜出了一二。」

「当然主要还是归功于闻景,作为你的发小,他就差把你9岁尿床的事说给我了!」

江砚脸一红,狡辩道。

「假的!」

我佯装生气,「你暗恋我是假的?」

他摇摇头。

「这事是真的,尿床是假的。」

我止不住的笑,笑的咳了起来。

江砚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有点担忧。

「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摇摇头,继续问他。

「所以,我去话剧社那天,你莫名其妙说那句台词是为了说给我听?」

「哪句?」

「就是那句!」

「到底哪句?」

「就是那句,我会永远爱你。」

江砚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

他俯身轻轻的搂住我。

「是的?」他说。

「我也会永远爱你。」

16.

番外(闻景视角)

舟舟被送进icu的时候。

江砚也丢了半条命。

他不吃不喝不睡,只知道呆呆的坐在icu门口的地板上。

我问他,还扛不扛得住。

他说扛得住。

舟舟还在里面努力,我怎么能倒下。

我又说,舟舟见不得你这样折磨自己。

他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他说。

阿景,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我问他后悔什么。

他说后悔没早点告诉她他爱她。

后悔一开始没有对周舟坦诚。

他总是等,等证据清晰,等时机成熟,等自己强大。

等到最后,他把舟舟的命耗干了。

他还说。

其实,舟舟第一次接近他的时候,他就认出来她了。

但是他不敢说。

他知道舟舟的目的,也知道舟舟那颗被伤害了的心。

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笨拙又可爱的去吸引他的样子。

可惜舟舟那时候不知道,她早就是他认定的唯一的爱人了。

他总以为自己掌控全局。

将一切可能性和未知的风险都计算在内。

殊不知,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舟舟居然生病了。

而且还一直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骂自己没用。

连她生病都没发现。

后来icu的灯暗了。

医生说,还好还好,抢救过来了。

我以为他会很开心。

没想到他却嚎啕大哭。

以前我不懂喜极而泣到底是哪种。

今天在我兄弟这,我终于理解了。

后来,我父亲托人在国外联系到了一个医生。

听说他们正在试验一种新型的治疗方式。

我问江砚要不要让舟舟去治疗。

虽然国内手术治疗,成功率达50%,但只能多活一两年。

可新型治疗手术成功的话,可以延长至少20年的寿命。

只是成功率只有35%。

他们俩在病房里聊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是不是他们都睡着了。

江砚才出来。

我揉了揉发酸的屁股,问他。

「舟舟怎么说?」

江砚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赌心还挺大。」

于是,我马不停蹄的开始安排。

出发前,他们俩去了趟蔚山岛。

听说蔚山岛有块双心型的巨大礁石。

在上面刻下彼此的名字,就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我笑他们迷信。

他们笑我单身狗,不懂爱情。

我......

总之,江砚陪着舟舟开始了艰难的治疗之旅。

偶尔我会和他们打打电话。

舟舟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甚至还有心思帮我介绍医院里的护士姐姐。

江砚则是一边远程管理公司事务一边照顾着舟舟。

有一次我问江砚。

你累吗?这样折腾。

没几分钟后,他发来一个视频。

舟舟坐在轮椅上,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十几支鲜花。

阳光洒满她全身,显得整个世界温暖又明亮。

「阿砚,你说粉色搭蓝色好不好看?」

「好看,很大胆的配色。」

「那绿色搭黄色呢?」

「也不错,很清新。」

「白色搭绿色是不是更清新?」

「当然当然!」

隔着屏幕,我都能嗅到他满满的求生欲。

「哎呀!」她撅起嘴撒娇。

「你的话怎么一点也没有参考价值。」

「你就不能说点......」

「哎?」

她转头看向江砚,发现镜头后。

她叫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支花笑着就丢了过来。

「臭江砚,你又偷拍我!」

画面自此戛然而止。

我甚至可以想象视频录制结束后,江砚被提着耳朵求饶的幸福场景。

我再也没有问过他累不累,烦不烦。

因为我知道。

爱抵万难。



底部预留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