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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他喝醉到迷迷瞪瞪的时候,我就听见钟华黎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盼山,我听说城里那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
「嗯。」于盼山紧闭双眼随意点头道。
那房子本来是给儿子结婚用的,可当时儿子儿子闹离婚,他为了少分点财产,便让儿子将房子过到他的名下,而之后,儿子一直没再婚,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居然从钟华黎的嘴里提到,她想干什么,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哦~没啥事,你睡吧。」
钟华黎等了一会,见于盼山已经睡了,便偷偷从包里拿出几张A4纸,用于盼山的拇指在上面按了好几个手印。
我飘上去一看,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房屋转让协议书」
我不禁冷笑一声,看着熟睡的于盼山直摇头。
老于啊老于,要是你知道,你以为的真爱,其实只是为了贪你的财产,你会不会当场气死过去?
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突然涌上我的心头。
老天让我灵魂久久不散,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这样一出好戏?
很快,时间来到暑假末尾,厨房正烧着一锅开水,发出吭哧吭哧的沸腾声。
这天儿子又要出去忙工作,临走前,他特地嘱咐了于盼山在家看好木木。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真的不放心把木木交给钟华黎。
于盼山无力地点了点头,他头发几乎全白,脸上的皱纹一圈又一圈地凸起,整个眼眶都凹陷进去,还时不时地咳嗽两声,看起来憔悴无比。
可他的好儿子浑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叮嘱他要亲自送木木去补习班。
于盼山喘着粗气,面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就看见钟华黎打着哈欠从房里走了出来,自顾自地拿起一块吃剩的面包往嘴里塞。
这可彻底惹火了于盼山,经过这不到两个月的相处,再深的初恋滤镜也都支离破碎了。
「钟华黎!你能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像玉珍一样勤俭持家!把家里打理一下!你看看你现在,真是个泼妇!」
「泼妇?我泼妇?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娶我来着?现在你知道后悔了?」钟华黎愤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