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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了。
我的腰和背像有千斤重的石头在砸一样。
烧饼车住不得了。
我托人问了问,在附近的小区,租了一间五十平的空房。
陈婉君头一次找上了门。
她穿着真丝连衣裙,抱着一束花。
“我怕建平放心不下,替他来看看你。”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我从厨房提出一袋烧饼,足足一百个,应该够他们吃好久了。
“赵建平胃不好,我女儿挑食,外孙脾气差,辛苦你了。”
陈婉君翘着手指接过烧饼,轻轻一松手。
烧饼袋掉在了走廊里,烧饼撒了满楼道都是。
“不必了,吃了这么多年烧饼,也该吃点好东西了。”
她扭头就走。
走廊里那些烧饼吸引了路过的流浪狗,纷纷来抢。
我弯着腰一只只捡回来,放在楼道口的纸箱子里。
浪费了。
给流浪的小动物填填肚子,也好的。
天一冷,赵建平的腰就疼。
我炕着热烧饼出神。
想着要不要替他去拿两幅中药贴,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去。
他连中药铺往哪儿转都不知道。
我打去电话问他,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