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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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我来了,小宫女满脸惊恐地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碧芳也跟着跪下,脸上却没有丝毫敬意。

我没有多说,侧眸交代身后的太监:“把她的舌头给本宫拔了。”

听了我的话,碧芳脸上逐渐显露出害怕,梗着脖子瞪我:“我是嘉宁公主的贴身宫女,要罚也要等嘉宁公主来罚,你不能随意处置我!”

我垂眸睨着她,寒声道:“愣着做什么?等着本宫动手吗?!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你们就跟她一起。”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后,碧芳晕了过去。

我吩咐:“把人给嘉宁公主送过去,要她往后好好管教手下人,再有下次就不是拔舌这么简单了。”

“是!”太监们不敢再耽误。

05

我惩治碧芳的件事在宫里传开后,再没人敢在背后阴阳怪气了。

皇上不管后宫之事,傅清姝就到皇后面前告状,说碧芳从下跟着她忠心耿耿,我这是故意给她下马威。

皇后搂着傅清姝宽慰,又不满地看着我,说我确实做得太过了。

我传来与碧芳一起的小宫女,要她把碧芳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小宫女结结巴巴复述完,皇后气得摔碎了茶盏,下令赐死碧芳。

傅清姝不敢再为碧芳说话,愧疚道:“母后,是儿臣没有管教好奴婢,请您责罚,只是宫女们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谣言实在是难以制止。”

皇后脸色更加难看,却没有反驳。

“哦?是吗?”

我故作困惑地看向傅清姝,“说起来,我也听过你不少谣言,说你在宫外养了一宅院面首,还为了取乐准备了一屋的刑具鞭杀宫女......”

见傅清姝变了脸色,我兴致盎然地捧着脸问她:“不知你这些谣言又是不是空穴来风?你这些事可比我的有意思多了。”

“住口!”

皇后拍桌怒叱,拧眉看向我,“是谁教你口出恶言毁你妹妹清誉的?我竟不知你心思这般歹毒!”

我直视着皇后,目光沉静道:“无人教儿臣,毕竟我本就是有娘生,无娘养之人。”

“你,大胆!”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在尚书府没有被抄之前,柳氏明知道我不是亲女儿所以待我刻薄,柳氏重男轻女,我便成了无人教养的孩子。

只有年幼的弟弟惹事了,柳氏才会想起找我去顶罪。

挨打不说还要挨饿受冻,实再忍不住去厨房偷吃,又要挨一顿打。

后来偶然间发现养父崔成章贪墨军饷,我便往刑部投了封匿名的举报信、

哪怕我因此受牵连成了乐妓,也从未后悔过。

如今想来,做乐妓的那段时日,倒是我过得最好最自在的日子。

皇后甩袖离开,傅清姝横了我一眼,连忙跟上去。

接下来宫里开始传言关傅清姝养面首的事,并且愈演愈烈。

几日后,据传言说傅清姝外面的面首全部死于非命,就连养面首的宅子也被封了。

傅清姝将那间放着刑具的耳房改成了花房,花开艳糜,巡逻的太监却时常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哀泣声。

如今傅清姝的名声不比我好听,不知谁将我举报养父贪墨军饷的事说了出去,朝中大臣赞我大义灭亲,有公主之姿。

皇上和皇后却说我忘恩负义,与我更加疏远,望向我的眼神只有忌惮。

他们忌惮我是对的,在云晟,公主也可以登基为帝。

没有皇子,他们只能在我和傅清姝之间选择继位之人。

皇上早有立储之心,原是不知怎么同我说,如今却是担心我谋朝篡位。

立储之事便暂时搁置了。

这时,派出去打听芸娘的人有了回信。

信中语嫣不详,我心里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装一番后出宫,我见到的是芸娘的尸体。

06

当初我离开后不久,户部尚书的嫡子钟衍上门要人,坊主竟将芸娘送了出去。

钟衍暴戾顽劣,日日折磨着芸娘,最终导致她香消玉殒。

我双手颤抖地掀开白布,先露出来的是一张肿胀的布满血污的面庞。

不一样,这张脸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芸娘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有一双灵动的狐狸眼,秀挺的鼻尖上还有一颗痣。

可眼前这张脸上全是伤,什么都看不清。

我目光疑惑,轻声唤她:“是你吗?芸娘......”

没有人回应我,白布下的身体没有一丝生气。

突然,我的视线落在她衣襟处,紧紧盯着她半露的锁骨。

半晌后,我缓缓伸出手,拉开她的衣襟。

一朵梅花刺青映入眼帘,与我肩膀处的有几分相似。

乐妓身上都有代表奴籍的烙疤,芸娘觉得难看,便要我为她在烙疤上刺一朵梅花。

她觉得漂亮,也在我的烙疤上刺了一朵。

刺完后,芸娘轻轻摸着我的脊骨,我受惊抖了下肩膀,不解地回头看她。

她眯起眼睛笑,“芸茵,你的背真好看啊,不对,你全身都很好看,将来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我从小性格内敛,不善表达,只是羞赧地笑笑便急着穿起衣服。

那时我分明也想说一句:“你也很好看啊,芸娘,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派出去的手下告诉我,尸体是在户部尚书的府里发现的,他去的时候尸体差点被丢去乱葬岗。

只差一天,我只要是早一天找到她,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芸娘是不是也因我而死?

我们都是无根之人,或许最后连她的尸体都烂在了乱葬岗。

这次,我亲手为芸娘清洗身体,为她换上她最爱的红衣画上珍珠妆,安葬在了京郊。

在她墓碑前,我承诺,一定亲手杀了害她之人。

归香居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世家子弟玩乐聚集之所,我探得消息钟衍就在这里。

我进去时,正看见钟衍在二楼调戏一女子。

周围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人,但却无一人上前帮忙。

女子年迈的父亲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还欲拉住女儿,女子含泪望着父亲苦苦哀求钟衍放了她。

钟衍费力拉着女子往外拖,见她不配合,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贱蹄子!跟着小爷回去有吃有喝还委屈你了?再折腾,我就杀了你爹!”

听了这话,女子不敢再挣扎,只能脚步踉跄地跟他离开。

我冷眼看着,拨开人群上二楼,在楼梯口拦住钟衍。

他先是不耐地扫了我一眼,紧接着两眼放光,丢开手里的女子。

“这是哪里来的美娇娘?难不成本公子看岔眼了,之前怎么没瞧见过?”

“钟公子不记得我了?”

我头戴白花,一身缟素,拢着袖子站在他面前,看起来纯良无害。

又眯眼打量我半晌,他突然瞪大双眼,讥诮道:“你......你是那个乐妓?我没去抓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不来,怎么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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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森寒地睨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他愣了下,接着大笑起来:“就凭你这贱命?还想要小爷的命?”

“对了,你那个好姐妹,叫什么娘来着?”

他想了想说:“芸娘是吧?反正你比她有意思多了,她平时像个哑巴一样,老子没玩多久就死了,真没意思。”

“啪!”

我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钟衍被我激怒,怒目圆睁,“贱人,敢打我!小爷今天非当众扒了你的皮!”

他作势要来扯我衣襟,我后退避开,同时耳边响过一道破空声。

一簇飞箭贯穿钟衍的手臂,将他带飞,钉在对面廊柱上。

07

宫中侍卫没有如此精湛的箭术,我往楼下看了一眼。

人群中,穿着朱色劲装的男子拿着一柄色泽莹润的骨弓,格外亮眼。

他身形高大,面部轮廓刚硬,眉骨深陷,鼻梁高挺,不似中原人的长相。

对上我的目光,他大方展笑,笑容明朗张扬。

耳边响起钟衍的哀嚎,我收回了目光。

潜藏在暗处的侍卫围上来,拔剑抵住钟衍。

他脸上终于露出惧色,却不敢置信我带了侍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胆刁民,敢轻薄本公主,平日恐怕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给本宫把他带回宫严刑拷打!”

我刚准备把人带走,钟衍父亲带着人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谢淮。

与傅清姝成婚后,谢淮如愿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谢淮向我行了一礼,用公事公办地口吻道:“永安公主,动用私刑于理不合,既然钟公子轻薄了您,还请公主允许下官将他收监。”

我垂眸看着他,想起曾经他要做好官的誓言。

“谢淮,我还能信你吗?”

“自然,下官调查清楚后,定给公主一个交代。”

“好,记住你的话,别再让本宫失望了。”

最终我还是将钟衍交给了谢淮。

一群人离开后,先前放箭的男子走到我面前,不解道:“你真信他?我看他们都是一伙的,尤其是同你行礼的那人,眉眼间透着股奸佞之气。”

我浅浅一笑,不答反问,“你不是中原人吧?阁下怎么称呼?”

“南宫羽。”他说。

我点头,问:“南宫羽,你可以教我射箭吗?”

“乐意之至,公主殿下。”

南宫羽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朝我行礼,他脸上的笑容明朗得像草原上的阳光,仿佛可以驱散一切阴霾。

08

谢淮说是将钟衍收监,实则是在保护他。

半个月来,案情没有任何推进,而我的箭术却日益精进。

南宫羽箭术精湛,中原无人能比。

当然,他也是一位好师傅,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会了我如何用箭杀人。

“手臂再抬高一点,弦一定要绷紧......”

南宫羽站在我身后,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

有点痒,还有点发烫。

为了让我清楚绷弦的力度,他将大手覆在我手背上引导我拉弦。

他手心粗糙干燥,布满老茧,却很温暖。

突然,他用指腹摩挲了下我的指节,笑道:“没想到你的手......”

我心底一紧,箭羽脱手而出,正中稻草人的心脏。

南宫羽愣了下,夸赞我箭术进步很快,我却没有回应。

意识到我心情不佳,南宫羽不再多言,只专心指导我箭术。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与南宫羽学箭,明天钟衍就要从刑部放出来了,并且是无罪释放。

回宫前,南宫羽叫住我,踌躇道:“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说,你的手很有力量,像我们草原的姑娘。”

我愣了下,随后释然地笑问,“你不觉得它丑吗?”

南宫羽摇头,目光赤诚,棕色瞳眸里映着落日的光。

他说:“在我们那里,力量就是美。”

告别南宫羽后,我去取之前定制的木弓,店家却给我一柄骨弓。

竟与南宫羽那把相差无几,只是形体更小些,我拿在手里刚好。

店家说:“这是一位公子要我给您的,这可是牛骨弓,牛筋弦,做工之精细,恐怕京城无人能制,姑娘可认识制弓之人。”

果然是南宫羽。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是特意做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