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阮铃音紧抿着唇,抬手拒绝了陆远。
陆远尴尬地瞪了我一眼,跑出了餐厅。
阮铃音见状,若无其事地继续坐我旁边吃饭,试图缓解气氛。
聚餐结束时,陆远满脸委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想让阮铃音陪他。
阮铃音左右为难地看着我,“白衡,要不我们一起送一下陆远回家吧......”
我正欲开口,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你自己送他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对阮铃音说完,便坐上了计程车。
后来听同事说,阮铃音最终并未送陆远回家,至于原因,我并未深究。
5
几天后的周末,我起了个大早,前往大学同学的结婚典礼。
本来好好地大家一起玩闹着,阮铃音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我没接,没想到她一直打一直打。
我不得不找了个稍微静谧的角落,勉强接通了电话。
“干什么?”这是我第一次不耐烦的接她电话。
“白衡,你为什么拉黑我?”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
我愣了一下,记忆逐渐回笼,才想起生日那天,我确实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我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就为这点小事,你就一直打电话来打扰我?”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我就在你参加婚礼的酒店停车场。白衡,等你结束后来找我,好吗?”
我惊了一下。
挂断电话后,我迅速翻阅手机,很快就明白了阮铃音是如何得知我位置的。
几年前,我们安装过一个能互相查看位置的情侣软件。
那个时候,阮铃音极其讨厌这个软件,觉得我是在搞有的没的监视她。
后来有次吵架,她把软件卸载了,我再也没看到过她的位置。
但是我没卸载,位置始终在上面。
显然她为了找我,又下载回了那个软件。
我果断删除了那个软件,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朋友的婚礼上。
夜深人静,阮铃音独自回到家中,她没在停车场里等到我。
她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和散落的花瓣,依旧保持着原样。
推开卧室门,她发现我已熟睡。
曾几何时,我也是那个热衷于为心爱的人制造惊喜的人。
但阮铃音似乎总是对这些浪漫之举嗤之以鼻。
记得有一年她的生日,我费尽心思,甚至请教了她的家人朋友,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庆祝会,结果她却故意缺席,让我在众人面前尴尬收场。
那时,我以为她是不解风情,直到后来看到她为陆远准备的毕业礼物——一本亲手绘制的童话画册,我才恍然大悟,她并非不懂浪漫,只是不愿为我而浪漫。
“老公,你睡了吗?”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阮铃音轻轻躺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我。
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老公,我知道错了,你那么好那么爱我,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求你,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你,白衡,我爱你。”
6
察觉到阮铃音不安分的手,我忍无可忍地起来。
“阮铃音,别碰我。”
她似乎被我的突然反应吓了一跳,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白衡,你别生气,我只是想静静地抱抱你。”
“可我不想被你碰。”
我推开她,面无表情地准备走出卧室。
她突然跳下床从背后紧紧抱住我。
“白衡,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可我却只嫌恶心和愤怒。
她把我当什么?
回想起这些年,我从旁敲侧击到直接请求,希望我们能有个孩子,她总是以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为由,断然拒绝。
我不禁冷笑。
“阮铃音,从我身上下去,别逼我。”
“你不会的,白衡......”
正当我准备发作之际,阮铃音的手机响了,是陆远设置的专属铃声。
她本想置之不理,但那铃声持续不断。
我推开她,她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接起电话。
陆远在电话那头哭喊的声音隐约传来。
阮铃音脸色微变,挂断电话后,犹豫地对我说:
“陆远在海边,我不太放心,想过去看看他。”
“那你去吧。”我淡淡地说,内心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在阴影里讽刺的扯起嘴角:“快去吧,别让你的陆远生气了。”
她着急想说些什么,但陆远的电话再次打来。
阮铃音咬了咬牙,临走前留下一句:“白衡,我很快就回来,我们之后再谈。”
在她离开后,我立刻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前往酒店暂住。
第二天,当阳光洒进房间时,我按亮了手机,发现阮铃音给我打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没有回拨,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回到家中,阮铃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
她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和不安。
看到我回来,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白衡,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进书房,将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我已经找好了房子,等会儿收拾完行李就搬过去。”
她看着协议书上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白衡,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我和陆远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是昨晚他闹着要自杀,我......”
我摇了摇头:“不重要。”
阮铃音一脸愕然:“什么?”
我直视她的眼睛,轻笑道:
“从现在起,你和陆远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
听完我的话,阮铃音瞳孔颤动,像是无法接受一样崩溃。
搬家后歇了几天,我和朋友刚到咖啡厅坐下不久,阮铃音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没有接。
不一会儿,我收到一条短信:
【白衡,我生病了,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看到这条短信,我一阵恍惚。。
我曾经历过一次严重的车祸,那次追尾直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
7
三年前,那几天正值阮铃音出差在外。
出了事后,旁边的路人连忙帮我打了120。
救护车还没来,我紧紧按着被剧烈撞击的地方,那里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煎熬。
我颤抖着手,第四次拨通了阮铃音的电话,她终于接听了。
“我在忙。”她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
“铃音,我...我出车祸了,现在很疼,我......有点害怕。”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颤抖仍难以掩饰。
电话那头,阮铃音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白衡,你多大了?不知道车祸要找交警吗?打给我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能瞬间飞到你身边,还是能让时间倒流阻止这一切?”
“我...我只是...”我的话被她的冷漠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