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我眼前。

我犹豫了一瞬，接过来喝了几口，嗓子眼终于畅通了。

“听说，何湘把我介绍给你做女朋友，”我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语调透着调侃，“一见我这幅样子，吓坏了吧？”

凑得近了，尤其在暖黄的灯光下，陈晟的脸上层次感分明。

他的五官线条凌厉，有种古代剑客的英侠之气。

望向我的眼眸里隐着一层沧桑感。

又像是心机深沉的智者透露出洞察一切的了然。

“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他的唇角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似是想起什么愉快的回忆，“我以为你不愿意。”

这是世界上第二个说我很优秀的人，第一个是奶奶。

我垂了眼帘，淡淡地说：“我不想做你的‘退而求其次’。”

“你不是那个‘次’，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我呆呆地凝望着他的眼睛，沉陷在那泓幽黑邃远的深潭中：“谢谢你这么安慰我。”

“因为我眼里看到的不是别人，自始至终都是你！”陈晟的深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跳跃着点点星光。

“嗝！”我冷不防打了个嗝儿，急忙灌了一口水，用拳头锤了锤胸口，脸颊热辣辣的。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吃多少东西也填不满情感上的空缺。”

泪水一下子蒙了我的眼睛。

心脏莫名得怦怦直跳，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是我？我不敢问那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