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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在苏市玩了三天,我又接到了父子俩的电话。

我把他拉黑了,他用别的手机号给我打的。

江文做事一向果断,从没有那么拖泥带水的。

接到电话,江文不说话。

我觉得莫名其妙,准备挂电话。

他才急忙叫住:

“莫莉。”

“你爸妈说你没有回家,那你去哪里了?”

“苏市吗?”

他能查到我在苏市,这点我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我气愤。

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愤怒。

我和他结婚那么多年,他对我一直都是冷淡,敷衍。

至亲至疏夫妻。

我和他只有疏离。

两个人像室友一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从我提出离婚到现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他给我打的电话,顶我们之前一年的通话。

我和他几乎不打电话,连聊天都很少。

一般都是我主动给他发消息。

【几点开完会?晚上回家吗?】

【我接子言放学了,需要煮你的饭吗?】

【早上吃点东西再出门,不然胃会饿坏的。】

基本上,他只会回了一两个字。

回,或者,不回。

吃,或者,不吃。

剩下的,就是我自己发的一版绿色。

江文像无事发生一样。

他在电话那边,声音沙哑:“莫莉,家里的药放在哪?子言的腿受伤了,应该是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他一直叫疼,你知道怎么让他缓解一下吗?”

听完,我的怒意瞬间上来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控制住自己的歇斯底里。

正色道:“江文,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不是你的老婆,更不是你的保姆。”

“你找不到东西,不该打电话给我。你家里保姆那么多,让他们帮你找啊。实在不行,再去买一条领带,你也不缺这点钱。”

“孩子受伤了,你带他去医院。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我是他妈不错,你也是他爸爸。做父亲的来问做母亲的,孩子受伤了怎么办,你觉得合适吗?”

“你打电话给我,每次都是屁大点事,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或许你习惯了我每天跟在你们父子后面伺候。”

“但是江文,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就是在打扰我的生活,你懂吗?”

不等江文回答,我挂了电话。

找出手机卡,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信息时代,有太多的信息都会和手机卡捆绑在一起。

想要彻底和过去告别,手机卡必须换。

江文时不时的给我打电话,这点是我想不到的。

一点也不像他往常的作风。

不过我并不觉得时因为他对我有感情。

我只觉得,这些年我照顾他们父子还算尽心尽力。

他暂时改不了没有我的习惯。

我换了号,报了一个入藏旅行团。

从小我就向往高原雪山,喜欢藏文化。

最大的心愿,是能登珠峰。

我和江文提过,但是他婉拒了。

他说我们以江少、江太太的身份去报旅行团,有失身份。

我笑了笑,往后也没有再提。

不过是小时候的向往而已。

江文不会陪着我胡来的。

江家也不允许我丢下家里的事情。

没曾想离婚后,梦想反而离自己更近了。

这是我从小的心愿。

在内心已经驻扎很久了。

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一道枷锁的打破,是要从被束缚人的内心开始的。

旅行社出发的那天,是一个大晴天。

从苏市坐车到藏地,需要33个小时的火车。

吃喝住都在火车上。

一路上,火车摇摇晃晃,慢吞吞的向目的地行驶。

夜里,每次我正要熟睡,都会被摇晃感弄醒。

此次路线,采取环游方式。

先到拉萨,次日去日喀则,最后到达珠峰大本营,登珠峰。

宏伟耸立的布达拉宫,成群结队的牛羊,随处可见的佛庙。

藏族人会以经幡祷告。

入乡随俗,我跟着他们挂了经幡。

许愿我以后都自由。

我报的旅行团,基本上都是一些退休干部。

他们平易近人,高谈论阔。

走到哪里都能说出些什么,民族文化、民俗、历史等的等。

对着一朵花,他们都能侃侃而谈。

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信仰。

偶尔幽默,偶尔风趣。

很有意思。

我承认,过去的二十多年,我的家世和江家的培养,让我成为了一位名媛闺秀。

见识过许多普通人触及不到的东西。

在我的认知里,旅行这件事应该和家人在一起。

一家人玩玩走走,热热闹闹的。

可是现在,我一个人徒步高原,扎营草原。

吃耗牛肉、喝青稞酒、跳藏舞,好不热闹。

藏地的天很蓝,白天喧闹过后,晚上睡觉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

我知道,就算我换了号码,江文也依旧能查到我的行踪。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马上就要攀登我心心念念的珠峰了。

到了珠峰大本营,我感觉到了严重的缺氧。

或许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原因。

真正爬上珠峰的那一刻,我出现呼吸困难、头疼欲裂。

我都幻想过,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一生就交到在这里了。

当太阳升起,日照金山。

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

我挤在人群中,看着前方耀眼的曙光,红了眼眶。

哭出了声。

旅行团的人以为我不舒服,赶紧给我吸氧,拿糖水给我。

“别哭啊,大妹子。喝点糖,一会就好了。”

“你那么年轻,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大妹子,日照金山,你的生活也会如此的。”

我哭得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被旅行团里的大哥逗乐的。

看着远方的美景,我想和我的生活是一样的。

最艰难的那段路已经过去了,迎接了曙光。

关关难过关关过。

前路漫漫亦灿灿。

哪怕是一个人,我也可以靠自己登顶珠峰。

从珠峰回来后,我又去了西北看荒漠,东北看冰雕,泰国看白象。

尝试了许多,以前我不敢做的事情。

跳伞、蹦极、飙车。

我养了一只布漂亮的偶猫。

给它取名,开门。

我把它打理的很漂亮,喂得很好。

它像一只高贵优雅的猫咪公主。

它很黏着我,每天都要在我的怀里蹭。

每次回家,它都会在门口等我,要我摸摸它的头。

我需要小猫的情绪价值。

我养着它,就像把小时候的自己养了一遍。

在和江文结婚前,我就很喜欢宠物。

但是江文不喜欢,他讨厌掉毛。

我就没有再养过宠物了。

我热爱一切生机勃勃的东西,可面对死气沉沉的江文,我只能把兴趣舍弃了。

后来,我连自由都没有了。

每天在扮演江太太和子言妈妈,我都快忘了自己的感受。

离婚后,我和江文再次见面是在我的新家门口。

开门喜欢晒太阳。

我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屋,方便我和它玩耍。

我坐在院里喝茶看书,开门爬在藤椅上,悠哉的午睡。

江文来了。

他带着江子言一起。

江子言一脸紧张的盯着我的猫。

“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进院子里,我冷漠的问江文。

江文站在我对面,江子言警惕的看着开门。

江文打量了我一会,轻声道:“莫莉,你清瘦了不少。”

我直接道:“到底来干嘛?”

“子言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江文,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是听不懂了吗?”

江文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子言还小,不能没有妈妈。”

我被逗乐了。

懒得和他废话那么多。

打了一个电话,叫小区的保安将他请了出去。

江文不愿走。

站在我家的小院,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抱着开门回了屋,留下他们父子在院里。

我怕我再看一眼,就会心软。

生江子言的时候,我痛的撕心裂肺,去了半条命。

我爱过他、抱过他、哄他入睡,喂他吃饭。

他刚回开口说话,说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

刚出生的时候,江子言在我怀里乖巧可爱。

除了我抱他,谁抱他都哭。

江老太太得知这个情况,觉得是我宠坏了孩子,要对孩子进行江家精英式教育。

孩子本是一张白纸。

他的一言一行,是后天教育出来的。

大人教他们什么,他们就会什么。

所以江子言越长大越不与我亲近。

他渐渐疏远我,像他父亲江文一样。

对我只是礼节对待。

他跟我说时,常常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妈妈,我同学妈妈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您也可以去培养一下自己,不要总是关注我。”

“奶奶说您学历不高,她怕你教不好我,还是让爸爸来辅导我的功课吧。”

“妈妈,您为什么总待在家,您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我和保安说了,我的小院不要有闲杂人等进来。

江文改变了他的模式。

他已经不着在小院里等了。

他在小区门口等。

每天早上,小区门口都会停着一辆迈巴赫,一停就是一天。

见我出来,他会马上下车,给我一份热乎的早餐。

“莫莉,吃点东西吧。”

“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我抱着开门晒太阳时,他也自顾自的坐在一旁。

久而久之,他的存在引起小区邻居的注意。

他们都很好奇,这位迈巴赫车主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

我为人坦诚,大方的告诉他们:“是我那心里有其他女人的前夫,和讨厌我这个妈妈的孩子。”

得知我的事,她们纷纷为我抱不平。

再见到江文父子,他们都会提前告诉我。

让我不要出门,或是绕开他们走。

我倒没有她们那么气愤。

我跟她们说,我早就释怀了。

江文的工作很忙。

公司的事情千头万绪,每一件都离不开他。

他不可能一直守着我。

有时候我出门,能瞧见他站在车外,或是坐在车里。

神色疲倦的接打电话。

公司和江家都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