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为了钱嫁给比我大32岁的老头。
离婚后,我继承他的全部财产,成为A市首富。
钱还没捂热乎,他溺亡了。
警察怀疑我是凶手。
01
“唐小姐你好,我姓周,A市公安局的,安琛是你丈夫吗?”
我揉了揉宿醉后发胀的脑袋:“前夫。”
“2024年6月12日凌晨1:10,您的前夫安琛在我市东海岸溺亡,尸体被海浪卷到岸边,渔民报警后我们根据身份信息查到你的联系方式,麻烦你来一趟A市公安局配合我们调查。”
我下意识以为是电信诈骗,抵达公安局见到那具呈现出巨人观模样的尸体时,脑子依然嗡嗡嗡叫个不停。
那是......安琛?
联系我的警官说:“根据目击证人反馈,安琛没带任何安全设备,主动前往深海区,尸体上没有他杀痕迹,初步判定是自杀。”
“唐小姐,通讯记录中,安琛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你,他当时有什么异常吗?”
年轻的张警官递给我一杯水。
整杯水下肚也没能湿润干涩的喉咙,我恍然摇头:“没有。”
昨晚视频时,尽管印入眼帘的场景如此不堪,安琛依旧眼神温和,仿佛世上没什么事能惹他生气。
张警官:“死者好友称,死者3天前刚离婚,跟你打完电话没多久就失踪了,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他正往深海区走去。”
纸杯被我捏变形:“你怀疑我杀了他?”
“根据我们搜集到的监控录像,以及现场目击证人的反馈,目前没有他杀嫌疑,但不排除教唆的可能性,唐小姐,请问你和安琛视频时聊了什么。”
“教唆?周警官觉得一个52岁的成熟企业家,会被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说几句,就想不开自杀?”
周警官板着脸:“事发前安琛联系过的所有人都将接受问询,这是例行流程,还请你配合。”
“......我只跟他说了不超过三句话。”
张警官调出一段视频:一群衣着时髦的男人在黑衣人的带领下进入庄园。
“唐小姐,你住处外街道的监控显示,当晚进出你家的,除了工作人员,都是男性,总共25人。”
我扯了扯嘴角:“在和朋友开party。”
张警官皱眉:“叫25个身高体壮的异性朋友来家里开party?唐小姐就不害怕吗?”
我不耐烦道:“我跟安琛已经离婚,别说叫25个男人来家里开party,就算是我同时跟25个男人上床,那也是我的私事,不犯法吧?”
张警官哽住,脸色像染料盘一样精彩。
02
周警官:“据死者好友反映,你和安琛三天前离了婚,安琛净身出户,名下的房产、持有股份和存款收藏都给了你,自己分文不剩,是这样吗?”
“嗯。”
“安琛是A市知名企业家,在这之前你也不曾参与安氏集团的工作事务,这实在不符合一般夫妻离婚分割财产的逻辑,。”
“重要的是,在这之后不到三天,安琛就死了。”
“唐小姐,离婚的原因和财产分割的情况,还请你描述一下。”
张警官将卷宗翻到对应页面。
拿到初版调查报告时,同事们都忍不住吐槽,唐瑾是不是给安琛下了迷魂药。
一个千亿富豪,结婚前不签婚前协议,离婚时净身出户。
疯了吧?
我没吭声,膝盖处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
周警官眼神如炬:“唐小姐,请你配合调查。”
我身体抖得厉害,扬声道:“因为他出轨了!过错方净身出户,他自己也答应!有什么问题吗!?”
张警官飞速翻阅手里的卷宗。
这么庞大的财产纠纷案件,新闻应该有报道才对?
周警官看向询问室外面的同事,对方朝他摇了摇头。
“近期A市法院并没有处理相关离婚案件,你们是私下协商的?”
我别开脸,“律师谈的。”
周警官沉默一瞬,问:“你说?安琛自己答应?”
我翻白眼:“不然谁签的字。”
两位警官哑言。
不怪他们,别说他们这些外人,当时一心想分安琛财产的我,都没想到他愿意付出所有。
我怀疑这只是安琛的一部分财产,还有许多我不曾知道的,在国外的,他都留给了那个女人。
被追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我终于从公安局出来。
询问室内,张警官纳闷道:“周哥,你说一个成功企业家,会因为看到前妻找了25个年轻男模在家里开party,气到自杀吗?”
周警官皱眉看着卷宗。
“我觉得不会。”
“但事实就是如此。”
“罢了,这事不急,等查阅通话视频内容的审批下来,我们就知道唐瑾到底跟安琛说什么了。”
03
回到家后,我大步走到卧室翻出藏在柜子里的婚纱照。
手指被碎玻璃划破,鲜血滴落在安琛苍老的面庞上。
我下意识拿手擦拭,伤口和血迹越来越多。
染血的面容莫名与那具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重合。
我下意识后退。
照片上的人好陌生。
两鬓斑白堪堪被遮挡,微笑时脸上满是岁月的皱痕。
可我刚认识安琛时,他不是这番模样。
坚持健身,身姿挺拔,肌肉紧实,白发定期染黑,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和过尽千帆般的眼神,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才三十来岁。
那时我刚满18岁,在海边的酒吧打工。
安琛被好友簇拥着进入酒吧,手上戴着能买下一套房的劳力士。
所有女同事都盯上了他,我抢先一步,端着几瓶高价酒,摇曳生姿地坐到他旁边。
年轻男人抠,中年成功人士出手最大方,以我不长的工作经验,这种人随手买酒的回扣够我吃一个月。
我紧贴着安琛坐下,俯身露出惹人遐想的事业线。
“先生,来一杯吗?”
安琛额间沟壑浮现,黑眸沉沉。
那眼神,吓得我想当场辞职。
周围人出声赶我走,安琛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唐瑾。”
安琛眉间微松:“瑾......好名字。”
我心里揣度他的意思,将温软贴近他坚实的手臂,柔声细语为他介绍手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