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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后来我才知道老夫人得了重病,十五年前老爷子走时,留下的遗言是让老夫人帮他看他的孙子和夏枳结婚。

几天后,沈默之顺着老夫人的心愿和我订了婚,老夫人让我们在大学毕业后完婚。

订婚那天之后,许悠将我的房间砸了个精光。

爸妈给我另找了个房子:「夏枳,悠悠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我一直清楚,要不是沈老夫人一直挺我,我可能早就被许悠轰出家门了,毕竟在我这里从没有偏爱可言。

可许家不敌沈家,担心许悠胡闹,爸妈只好将她送出了国。

大学四年,我和沈默之在同一所国际大学度过。除了一起上下学,在校内我们并无交集。他是学校表白榜的热门,我只是静静地挂在荣誉墙上。

一次校篮球赛,我大冒险输了,被要求给电子信息学院的领队送水。

很不巧对面那队是计算机学院,而队长是沈默之。

中场休息,我被怂恿下台给那个穿着松垮球衣,五官立体分明的篮球队长送水。

我低着头不敢看,径直举起手臂,递水给他。

手指触到块垒分明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慌神。

「摸起来像什么?」

「豆......豆腐。」

男人接过水,扶头无奈地笑:「哥练这么久,才是块豆腐?」

旁边的男生起哄:「屿,不行啊,你这豆腐做的肌肉怎么带咱们队夺冠?」

我红着脸解释:「我只是说他......白得像豆腐......而已,他很厉害的,你们别误会了。」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哦~很厉害。」

安静下来后,几个女生围着给沈默之送水。

「沈少爷,听说你有未婚妻了?」

他仰头将水一饮而尽,轻哼:「嗯。」

「什么人能征服我们沈大少啊?不会是悠悠姐吧。」

他嗤笑:「一个拈花惹草的女人而已,怎么能跟悠悠比?」

他眼眸带着寒意,目光牢牢落在我身上。

耳边响起啪的一声,我下意识往旁边躲,撞到了男人的怀里。

不疼,还有些弹,像摔在质量极好的橡胶床垫上。

随后我余光扫到男人垂下的手,和应声落地的篮球。

我仰起头,看见他精致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他拿着水的手拦在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垂在一侧。

他面色不悦地顶了顶腮,看向前方:「有病?」

沈默之不在意地搓搓手:「抱歉,手滑。」

男人垂眸将我扶起,汗液抵在我的颈侧,眼神绵柔似水:「没伤到你吧?」

随后捡起地上的球,眉目冷厉,朝着沈默之砸过去,沈默之反应很快,球蹭着发尾砸过。

他摊开两只手,带着挑衅地勾唇:「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

下半场,电子信息学院领先二十分直接碾压计算机学院。

听别人说沈默之脸色难看极了。

*

大学毕业那个暑假,老夫人病危。

我和沈默之匆忙回家,老夫人让管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婚宴礼服,让我和沈默之在她的面前结婚。

婚礼很简单,只有我的父母和沈默之一家。

老夫人强撑着身子,一直坚持到看我们最后喝完交杯酒,才终于带笑着走了。

老夫人下葬那天,沈默之在外喝多了酒,沈父沈母处理葬礼的事分身乏术,便让我去接他。

将他送回房间。他却将我压在身下,我试图挣脱,却因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动弹。

我不再挣扎,而是表现得格外冷静:「沈默之,你醉了,我不是许悠。」

他伸手在我的脸侧细细描摹:「我知道。所以许夏枳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如愿当上沈太太,还逼走悠悠,现在是不是开心极了。」

我找准时机推开他:「我没什么打算,你要是喜欢许悠,可以把她接家里我不介意。」

我要走,却被沈默之拽回床上,他解下领带,将我手捆住。

欺身压下,动作霸道至极,没有一点点疼惜。

他在我的锁骨上咬下红印:「许夏枳,你和我一起上了贼船,我逃不了,你也别想。」

漆黑的夜里,我的力气被他一点点吞噬殆尽,直到他意满离起身去洗澡,我木讷地躺在床上,却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才意识到沈默之是匹狼,如若反抗,他会把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事后,我怀了沈听澜。怀孕期间,孕吐严重,但吃蛋糕反而会缓解。

于是给他取名,沈听澜,小名叫糕糕。

*

可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七周年,沈默之竟然忘了。

以前也有结婚纪念日的,只是我们很少去过,因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奶奶忌日。

可今年是第七年,最容易出现情感危机和矛盾的一年。

明明三天前,我还在和沈默之订今天的行程,可现在他却仍旧忘记了。

我出了门去了他们的野餐地点。

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沈默之下车去开副驾驶的门,伸手去拉坐在副驾的女人。

沈听澜一手牵着沈默之一手拉着许悠,晴朗的日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地上,如一幅温馨和谐的家庭剪影画。

尽管心里早已明白,可当亲眼看到出轨的丈夫和认三作母的儿子时,那颗心才真正地烂成拼不起的碎渣。

七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布满裂痕,又怎能指望它长久美满呢?

沈默之没有把结婚纪念日当回事,只不过坚信我会忘记。

周一下午,我接到沈默之电话。

「老婆,你去接一下糕糕吧,我这边走不开。」

我没有过多询问,而是轻声应下。

沈默之反倒有些犹犹豫豫,很久才说:「老婆,等不忙了,我补给你一个结婚纪念日吧。」

挂断电话,显示出微信的朋友圈界面,许悠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配文:等待有缘人。

这是许悠的个人演唱会,时间正好是今天的下午,沈默之最终还是舍弃了儿子,成为了许悠有缘人。

我很少接沈听澜,一直都是沈默之接送他。

我站在校门口,看见他和一些同龄的小朋友拉着手走出来。

我主动上前拿过他的书包,另一个小孩拽着他往旁边的儿童乐园跑。

看天气炎热,我在街边的商店里买来两个冰激凌。

另一个小孩接过,舔了一口冰激凌:「听澜,你家保姆对你可真好。」

我递冰激凌给沈听澜的手僵在空中,沈听澜低着头,小声说:「不,她不是。」

「刚才我问你,你就说她是你的保姆啊,怎么现在又不承认?」

沈听澜抬头看我,眼睛里一片湿润,他扭过头大喊:「我都说了不是!」

说完,他就跑开了。

车道上响起鸣笛声音,我看着那辆疾驰而过没有一点减速的汽车朝着沈听澜驶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跑过去将他抱起,滚到一旁,头部狠狠砸在马路旁的石牙上。

再睁开眼,目光所及是白花花的墙壁和旁边半拉的米白色帘子。

我头重得很,身体也没有力气,只能静静躺着。

单人病房很安静,所以门外的交谈声我也听得很清楚。

「头部的外伤没有很严重,但是由于撞击引起的脑震荡可能会加重失忆的症状。」

「好的,麻烦您了医生。」

不一会儿,沈听澜便带着哭腔地问:「爸爸,他是说妈妈会忘记我们吗?」

「不会,只是糕糕可以多见悠悠姐姐了。」

「真的吗?」

「嗯。」

听到他们击掌的声音,我的头就如针扎般疼痛难忍。

*

出院回家后,我确实发现自己记忆大不如前。

前一天画的图纸,第二天便忘记放哪儿了。

扔在垃圾桶的东西,隔天又开始满屋子找。

有一天我出去逛商场,忘了买什么。

在商场乱转,碰到了许悠。

在咖啡店,我点了杯果茶,她坐在我面前点了杯冰美式。

「以前和默之哥哥在国外,他最爱喝美式了。」

又点了份提拉米苏;「上次带糕糕来,他说这个挺好吃,姐姐你要不尝尝。」

她举起勺子递到我嘴边。

嘴角带笑,似是要告诉我她要抢我的老公和儿子了。

安静的咖啡厅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脆响。

几个爱热闹的顾客纷纷转头看向我们这边。

「你敢打我?」她捂着半边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站起身拿起冰美式泼了她:「冰美式让你冷静了吗?」

她起身要走,临走时蹭了一下我的肩。

我坐下来,不顾众人眼光,继续喝剩下的果茶。

我叫来服务生结账,可发现自己手机没了。

应该是被许悠拿走了。

服务生露出一丝尴尬:「女士您是要现金支付吗?」

可我一点现金没带。

「要给朋友打个电话吗?」

「朋友,沈默之?可我不记得他的电话了。」

我站在原地,羞愧难当。

周围人,议论纷纷。

「刚在还很神气,没想到是个吃霸王餐的。」

「这年头还有人出来不带钱的吗?」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一个人牵起了我的手。

我转过身,发现牵我手的人个子很高,眉目清秀。

他扬了扬手机:「钱转过去了,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

他拽我走出咖啡店,他的手很大,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

我天生体寒,手脚冰凉,怀孕后更甚,可他的手好暖。

「吓坏了吧?」

听到声音,我清醒过来,抽回手,和他闪出距离。

刚一抬头,对上那人的眉眼。

我微微开口:「你是......江时屿?」

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随后却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我手上无名指的戒指,一脸肃然:「你结婚了?和沈默之?」

我点头。

他主动提出送我回去,在电梯转角处,我们被人拦住。

一酒吧服务生递来单子:「美女帅哥,我们新店开业。有优惠,进去喝一杯呗。」

江时屿摆摆手:「不了。」

我却拿起菜单,走了进去。江时屿叹了一口气,跟在我身后一同进去。

五光十色的彩灯下,我一连喝了十几杯。

江时屿像是进了女儿国的唐僧,正襟危坐,眼神紧紧盯着地面。

他夺过我的杯子:「许夏枳,你怎么还学会喝酒了?」

我有些醉得依着他的胳膊,摇晃地起身指着他的鼻子:「你怎么还记得我名字?该不会喜欢我吧?」

江时屿真好看,左眼看有东方人的冷峻面容,右眼看又仿佛西方油画壁上的骑士。

我一寸寸描摹他的眉骨,手指停在他唇线分明,微微隆起的红唇上:「这是什么味道?」

江时屿钳住我的手,一脸紧绷的样子:「许夏枳,你醉了。」

我看着他红得要滴出血的耳唇,笑了,而后整个人跌在他的怀里,脸砸在他的腹部。

醉眼迷离地喊:「许夏枳号已成功降落月球。」

他将我扶起,我却不撒手地环抱着他的腰身。顺便在他衣服底下摸来摸去:「报告,发现六块月星陨石。」

江时屿轻笑出声,抬手将我圈到怀里,有些委屈:「老子明明是八块。」

*

第二天,我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阳光穿透薄纱的窗帘,照在床上,我揉眼看过去,看到身材修长挺拔的江时屿正在系衬衫扣子。

我看到他腹部一个个小鼓包,想起自己昨晚的虎狼之词,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门被敲响,江时屿拿早餐递给我。

「快吃吧,吃完才能干事。」

我警惕退后,什么事。

「人身伤害和诽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