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那天，何知瑶去接她。

坐在车里，妈妈忽然叫了一声：

「瑶瑶。」

何知瑶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掩不住的心虚。

「你姐姐被绑架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

何知瑶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最后她说，「妈妈，我以为是姐姐的恶作剧，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她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的伤心看上去真心实意。

妈妈点点头，不再说话。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回到家后，她第一次走进了我的房间。

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很多书籍。

妈妈随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手指忽然捏紧了。

有关自残倾向和原生家庭的那两个章节，被我用笔画了很多线条。

这几页松松散散，一翻就到，显然是被反复看过很多次。

她拉开旁边的小柜子抽屉，里面装着医院的病历，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记录。

还堆积着几个空药盒。

最里面放着一小叠高铁票，大多都是附近的一些沿海城市。

何知瑶指着最上面那张机票，故作轻快地说：「还好，姐姐走之前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去玩过的地方，比我们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