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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制了一个全黑的头盔。

头盔后面的锁只有我能解开。

戴上它，谢承泽几乎双目失明。

腰间的特制气球灌满尿液，悬挂上去的那一瞬，谢承泽不安地抓住我的手。

“说好的听我话呢？”

他才悻悻地松开。

我给了他一根导盲杖。

一台对讲机。

还有一部手机。

“我先带你坐车到人民广场，然后你循着我的指示走，直到回到这儿。”

“我会在这儿等你。”

我告诉他，手机的定位全程开启，导航会告诉他怎么走。

如果他迷路了，我会通过对讲机给他指明方向。

但其实，我把它送到人民广场后，并没有离开他身边。

只是远远地跟着。

注视着他。

谢承泽很不习惯。

手里紧紧攥着的导盲杖像是救命稻草，轻叩地面发出的响声，让路人避之不及。

偶有好心人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助。

我在对讲机里制止了他。

原因很简单，我想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我捏着对讲机，正给他指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不明所以。

敲击着导盲杖走到人声鼎沸处，我按下控制按钮，他腰间的气球瞬间炸开。

腥臭尿液溅了一身。

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稀稀拉拉淌了一地。

人群中炸响一阵惊呼。

“有没有公德心啊！怎么随地小便啊！”

“哎呀不是，那人看着是个瞎子，还是个大小便失禁的瞎子！”

“年纪轻轻的就成这样了，真是可惜啊！”

群众你一言我一语。

谢承泽的脸涨得通红。

他攥着导盲杖的手微微颤抖，对讲机里的声音也是如此。

“妍妍，你给我弄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这么臭！”他又急又羞，“我现在站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嘲笑！”

“所以，你要放弃挑战吗？”

我耸耸肩，“我无所谓。”

谢承泽咬咬牙，决定坚持下去。

是啊，多丢人啊！

大庭广众之下尿袋穿孔破裂，尿液淌了一身而不自知。

可同样的事，杜妈妈经历过很多次。

当她被指责、被唾骂、被讥讽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笑着原谅的？

原谅拿走她肾脏，但再也没回来看过她的谢承泽。

仅仅一次，谢承泽就羞愤到恨不得咬舌自尽。

他有没有想过，这份痛楚本该由他自己承受。

我攥着对讲机给谢承泽指路。

他以为我指的是回杜妈妈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