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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

还有1000米,那条刚经历塌方,还没来得及重建的高速公路就自己眼前。

那个深坑,就在高速边上的山丘。

我指引着他沿小路往前走。

而后伸手,用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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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泽整个人跌进深坑。

但他很幸运,至少比杜妈妈幸运。

我的推力远没有塌方的冲击力大,谢承泽只是摔断了左腿,擦破了手腕的皮。

尽管如此,他还是疼得直哇乱叫。

在对讲机里连连哭叫,说自己陷入了危难,希望我能来救他。

可我已经关闭了对讲机。

谢承泽吼了许久。

对讲机变成了一块没用的废铁。

他奋力拍打着深坑四周的沙土,试图确认自己所在位置的安全性。

头盔极大地阻碍了他的视力。

他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

我就站在离深坑不远的地方。

看着他试图摘掉头盔无果,只能无能狂怒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杜妈妈。

她肋骨骨折,右腿开放性骨折,被迎面飞来的铁片穿透了腰腹。

不是什么致命伤。

但失血过多或加上肾移植的旧伤口感染,足以要了她的命。

谢承泽拍打土壁的每一下。

他艰难地转动身体,试图用手脚支撑往上爬,每一次重重跌落。

都让我无比心痛。

我不敢想像,年近65的杜妈妈,双目失明、身上还悬挂着沉重的尿袋。

打不通崽崽的电话,无力自救,无人可依。

走的时候还紧紧攥着谢承泽的布娃娃,和带给我的假肢。

可现在,谢承泽没有尿袋,没有假肢,只是单纯的看不见。

他都无法从这里逃离。

他可是个身壮力健的年轻人啊!

谢承泽反复尝试多次,不得其法后,断骨处的疼痛让他几乎浑身麻痹。

被遗忘的恐惧、流失的时间都让他颤抖不已。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就着残存的视力,拨通了早已设定好的便捷通话按钮。

这台手机只能拨打给我。

且只能拨出一次电话。

可是…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暂停使用。】

那不是我的号码。

是被我改了备注,杜妈妈的号码。

她走了,电信公司自然就会销号。

我看着谢承泽反复拨打,反复失望的表情,心底里竟生出了一股快感。

最后,我恢复了对讲机的通讯功能。

在他掉进深坑后的第五个小时,把他捞了上来。

此时已快到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