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已经选好产品，让岑恒晚上开直播试试看，能不能带出去货。
他发了好几张产品图，是一款零食，售价只有9.9。
而我清楚记得，上辈子这个品牌被爆出原料有问题。
很多消费者在食用后都身体不适，严重者甚至进了医院。
3
岑恒按照经纪公司的教导，在自己的账号挂上购买链接。
还发了一条直播预告。
虽然底下很多人都在骂他，说他果然火了就开直播圈钱。
家里的书房被暂时改成直播间，岑恒独自出镜，让我在镜头外帮他处理杂事。
他带货水平僵硬，但胜在产品价格便宜。
不出一小时全部售完，还有人催促他上新品。
下播的时候岑恒激动的要死，抱着我兴奋的说：「悦悦，我们终于要赚大钱了！」
可岑恒的兴奋只维持了一段时间。
几天后，有个名为「人淡如菊」的账号，实名举报岑恒带货伪劣产品。
视频里，中年男人满脸愤怒，背景是医院的雪白墙壁。
说他爸吃了岑恒直播间买的零食之后，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被救护车拉来医院后确诊食物中毒。
男人指责岑恒，问他还有没有良心，竟然卖这种害人的东西。
在他之后，好些顾客纷纷发视频，称自己或者家人在吃了零食之后也感觉到不舒服。
一时间，岑恒在网上风评骤变。
原先夸赞他支持他的粉丝，成了骂他最凶的人。
岑恒的粉丝数量一直在下降，哪怕他发澄清视频，说产品是经纪公司安排的也无济于事。
他想找经纪公司解决，结果经纪公司发声明，称岑恒并未签约他们公司。
岑恒傻眼，却发现那所谓的经纪人早已把他拉黑删除。
按照合同上对方的号码打过去，也是串空号。
岑恒还收到了受害者的律师函，要求他赔偿住院费和精神损失费，高达五万。
他彻底崩溃了。
每天每天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
还大把大把的脱发，精神萎靡不振。
然后岑恒发现，之前跳出来锤他带货低劣产品的「人淡如菊」，利用他病床上的父亲在直播带货。
4
人淡如菊踩着岑恒获得的热度不低，直播间更是一度突破两万人。
他父亲脸色苍白如纸，手里碰着一包餐巾纸，人淡如菊则是在旁边卖力吆喝。
「餐巾纸今天大优惠，这么一大包才九块九啊。」
有人下单，他就作揖感谢。
「谢谢这位大姐对我的支持，我也是不得已带货赚钱，都是为了给我爸攒医药费啊。」
网友大呼孝子，纷纷涌进直播间下单。
岑恒看着，就突然怒从心起，把手机猛地砸在地上。
半敞开式的厨房，让我能清晰看见岑恒此刻狰狞的表情。
我低头笑了笑。
还在林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接通并故意按下扩音键。
他粗哑的声音里带着讨好。
从岑恒直播赚钱之后，他就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但他之前为了钱和岑恒闹得太难看，至少小心眼的岑恒不会轻易答应，就只能找我做中间人说好话。
哪怕岑恒出事，林泽还是不死心。
还在岑恒骂他挂断电话之前，急急忙忙说：「别挂啊姐夫，我有主意可以帮你！」
岑恒将信将疑。
晚上十点，林泽来了我家。
他说：「我这两天刷到那兔崽子直播了，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拿他老爹卖惨！」
岑恒皱眉：「你不是说有主意吗，什么主意？」
林泽嘿嘿一笑。
「别人能卖惨，咱也能卖啊，还能卖个更大的。」
他想让岑恒也去医院，随便安个病然后开直播。
「浩浩他姐是医院的，我让他帮个忙随便调个空病房给你，保证比那个狗娘养的东西效果好。」
岑恒犹豫不决。
我坐在旁边突然开口：「医院人多眼杂，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我说：「要不然你装成车祸断了腿，然后隐晦的提两句，让网友怀疑那个人淡如菊是你对家，不仅造谣抢你热度还想让你死。」
5
岑恒和林泽都认为我的提议非常好。
林泽还动用关系，让医院开了一张假的检查单。
沉寂许久的岑恒再度开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认识到错误。
他将自己被骗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还有医院的检查单。
有不少人谅解他，但依然有人骂他。
直播间里人数不断上涨，在看见有人问他为什么突然出车祸的时候。
岑恒按照我说的，故意将话题引向人淡如菊。
说自己是认识到错误，想去医院看完人淡如菊的父亲。
结果被骂了出来，回家的时候还被车撞了。
岑恒意味不明的说：「那条路上本来没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出来一辆白车。」
他装作苦恼的样子费劲回忆：「我只记得尾号是28，车跑的太快，其他的记不住。」
岑恒去医院是事实，还是在人淡如菊直播的时候去的。
直播间被骂黑屏了好几次，网友们也有点印象。
很快，就有心思缜密的网友发现盲点。
「卧槽，我去翻了一下人淡如菊的视频。他去年的视频里拍了车，白的，尾号就是28！」
这下可就炸了锅，还在人淡如菊直播的时候跑去问他，给他问的火冒三丈，一个劲在说岑恒造谣。
但他那条关于车的视频，竟然悄悄删了。
网友们自以为得知真相，骂人淡如菊心虚，说他犯罪。
一边体谅岑恒，说人哪能不犯错呢。既然知错就改，那就该给岑恒一个机会。
岑恒风评扭转，粉丝数量也慢慢上涨。
眼见着他热度越来越高，又有几家经纪公司发出邀约。
林泽却突然找我，问我：「姐，姐夫的账号是只在他一个人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