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爸的眼神空洞涣散，坐在地上许久。

突然想到什么，踉跄着起身跑回了法医室。

他颤抖着靠近我破碎的身体，“玉玉，你真的是玉玉吗？”

他嗓音沙哑，喊出我名字时，像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在我身上。

爸爸哭了，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是对我的愧疚吗，我不知道。

“宋玉玉，你怎么不回答，你说话啊。”

“是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爸爸终于跟我说了对不起。

可是爸爸，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爸爸抱着我的身体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像疯了一样。

他晕倒了，被送去了医院。

一醒来，就拽掉了输液的针管。

他疯了一样跑出去。

一路超车回了家。

他猛地推开房门，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是啊，以前爸爸不管多晚下班回家，不管我在书房写作业，还是在地下室睡觉，或者在厨房做饭，我都会冲出去迎接爸爸，帮他拿公文包。

但此刻，房间里却没我的身影。

他的双腿好像有些发软，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

他就那样呆坐了一下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傍晚，宋倩倩回来了，他怪爸爸不接他的电话，还没给他做饭吃。

“玉玉死了。”

爸爸涩然开口。

宋倩倩惊呼，“啊？怎么会......”

爸爸低沉着声音重复，“我说玉玉她死了。”

“爸爸，那你很难过吗？”

宋倩倩声音颤抖，可我却听出了隐秘的兴奋。

“姐姐是不是因为爸爸只给我过了成人礼，没给她过才想不开的啊。爸爸怎么办，都怪我，都怪倩倩。”

我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简直想吐。

要不是她三番五次陷害我，爸爸不会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宋倩倩握住爸爸的手，“可是爸爸，你不是最讨厌姐姐了吗？你还说以后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宋倩倩真是太着急了，演都懒得演了。

爸爸看了她一眼，冷漠地抽回了手。

这也是他第一次无视他疼爱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