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腹部一阵绞痛，后背顺着冰凉的瓷砖滑到地上。

无数个夜晚，同一个噩梦。

我梦到所有的人，宋翊、宋烟烟、爸爸妈妈、叔叔伯伯。

他们把我围成一个圈，伸出胳膊指着我：“是你害死了你的爸爸妈妈。”

我想逃，但我冲不出去这堵人墙。

我只能大叫，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痛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们越逼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要把我吞噬。

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我再也忍受不了，哭着跑着去敲宋翊的门。

宋翊淡淡看着我：“宋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失魂落魄回到家，大门紧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宋翊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害死爸妈的人没资格回家。”

我苦笑，偌大的城市竟是没有我落脚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的游荡，路过一个橱窗前。

我想起来之前很小的时候喜欢这里的一个娃娃，要三千块。

爸爸妈妈嫌我小不给我买。

我就天天来这里偷看。

宋翊知道了。

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压岁钱，还买了他很喜欢的一个玩具，才把钱凑齐。

他把娃娃装进粉色的购物袋里，语气很不自然：“哥哥送你的，拿着！”

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有属于我们的痕迹，叫我痛不欲生。

我站在小时候站过那边青石板，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只能看见一个面容消瘦、发黄，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老女人。

我用手机里最后的十块钱在路边买了一份热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