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5
顾饶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林小雅你想当我的女人么？】我浑身僵硬，脸色苍白，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很难想象才十七岁的顾饶竟然出口这么惊人！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饶见我没反应慢慢的走进我，单手用力的掐住的我的脖子。
【想那么久？怎么不同意？】
他双手不断的用力，我瞬间呼吸困难，当我真的以为他要掐死我的时候他突然松手，我抬起头对上他深沉如海的双眼。
他笑笑转身离开。
我正准备站起来，却被我妈一巴掌打到在地。
【去求你哥哥让咱们留下来，你这个小贱人，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嫁给你爸那个废物！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丢了工作！】
我的心里一片冰冷，一早我就知道我妈不爱我，但是听她这么说我居然还会伤心。
是啊都是因为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要是不出生就好了。
我妈疯了似得打我，我很疼很疼，很快，我的身上就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我不敢高声求饶，只能咬牙忍着，心里想着只要忍忍就好了，就和曾经一样。
我妈见我不吭声更加来气和变本加厉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忍住
【妈！别打了我去求他，我去！】
就在我想去求顾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边的顾饶。
他唇角微勾，似乎对眼前这一幕十分满意。
我心的凉了一半，但我还是走上了楼梯、
【哥，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让我们留下可以么？我可以干活，我什么都能，我也可以给你赚钱的】
我声音很小，很低，因为我也不确定顾饶会有什么反应。
顾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打了一个电话，接着楼下来了一群他的哥们。
他们手拿棍棒把我妈打到在地。
我妈在下面哭爹喊娘的，刚开始是咒骂，后来变成了求饶。
我浑身冰冷的站在顾饶的身边，他抬起的我下巴，问
【好不好看？】
才十二岁的我，根本没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原因，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顾饶在我脸上捏了捏然后才放开我
【滚吧别在让我看见你！】
我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扶起我妈，然后落荒而逃。
我妈痛恨的看着我，对我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哭了。
【小雅你怎么那么没用呢？为什么啊？你都十二岁了，你该懂事了，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干，你都十二岁了啊！求人你都不会？我明明和你顾叔叔是正当的夫妻关系，就整的我好像小三一样！还有没有天理！顾绕那小杂种我迟早让你后悔】
我妈哭的肝肠寸断，大雨倾盆而下，我站在雨里恍然无措。
突然我仿佛下了某种决定我看着我妈说【是我没用，以后我不念书了，我打工养你！我们不用 依靠任何人的妈！你相信我啊！我们不用求人的。】
我妈颤着嘴唇最终没说什么，我妈因为被打受了伤，在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着，最终我们冒着大雨在附近租了一处小平房
房子是土坯的，屋顶的瓦片坏了不少，我们入住那天正好下雨，房子到处都是渗出的水迹。
6
我妈受伤，我不得不忙碌起来，我用这个房子里面的破旧的瓦罐，接住掉下来的雨。
然后收拾了一下床铺，好在房东看我们母女可怜送来了一床被褥。
从那天开始我辍学了，我捡起了废品，大街小巷的矿泉水瓶，易拉罐，是我和我妈生活下去的经费。
我开始下意识的绕着顾家走，我生怕碰见顾饶，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顾饶慢慢的开始从我的生活中淡去
三年的时光飞逝而过，我十五岁了。
我没想到会再次遇到顾饶。
再见到顾饶的那一天，同样是个夏天。
天气热得不行，我穿着磨破的灰色T恤，拖着庞大又沉重的垃圾袋，一个又一个垃圾桶地翻找着。
浓郁的腐臭味充斥着鼻腔，我面无表情，四年时间，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我专注地翻找着可以卖钱的瓶子和纸壳，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球场上，一个篮球朝着我径直飞来。
“碰！”
篮球砸中了我的脑袋，我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跌坐在地。
【那个捡破烂的被砸到了！】
【哈哈哈，你们快看她像个爬不起来的乌龟。】
【好像还是个女的，她都不嫌臭的吗？】
【......】
缓了好一会儿，抬眸看去，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顾饶。
三年过去，他长得又高又帅，依然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看上去清冷英俊，高不可攀。
在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意外，不过又很快掩去。
我低了头，装作不认识他，提着蛇皮袋准备离开。
谁知道这时候，顾饶却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他像是没有察觉我排斥的目光，远远地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到了我手中的袋子里。
【饶哥厉害，我也来一个！】
顾饶身边的朋友也有样学样，一个接一个地朝着我手中的口袋扔瓶子。
他们一个个笑得格外肆意，似乎把我手中的口袋当做了垃圾桶。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顾饶的准头，很快，我的脚边就落了好几个矿泉水瓶。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抓着袋子的手指紧了紧。
我一点都不想和顾饶再扯上任何关系，而且他刚刚举动，真的很羞辱人。
我弯腰，将顾饶刚刚扔进去的瓶子捡出来放在了地上。
随后，看都没有再看顾饶一眼，转身离开了。
顾饶有些诧异，跟在我身后高声喊了一句，【林小雅】
我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心里却莫名有些痛快。
我虽然穷，但也是有骨气的。
7
拖着捡来的废品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妈一瘸一拐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消瘦的脸上满是刻薄，【死丫头，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我将废品口袋卸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心累。
自从三年之前被狠狠打了一顿之后，我妈就落下了病根，不但一条腿瘸了，身体也糟糕起来。
这些年，为了给她买药和维持我们两个的生活，我想了不少办法。
但是因为年龄限制，正规的工作都没法做，只能帮人跑跑腿，做做小手工，还有捡些废品来卖。
这三年，我早早成熟起来，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三年的相依为命，我妈却依然不待见我。
看着她那满脸的厌恶，我忍不住心想，是不是要我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她才会对我笑一笑？
正想着，我妈又劈头盖脸地开始咒骂：【问你话呢？没长嘴啊？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我从口袋里将卖废品的钱掏出来，她一把从我手里将钱抢过去，总算停止了咒骂。
我妈重新进了屋，我知道她又睡觉去了。
我松了口气，也跟着进了屋。
家里那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放着一盆剩菜还有一个馒头，我拿起馒头，就着冷掉的剩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肚子里有了东西，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叹了口气，草草洗了澡，回房间休息去了。
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我没那么多精力伤春悲秋。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就看到了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我皱了皱眉，随手抄起墙边的木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边的治安不算好，加上我和我妈又是两个女的，平时难免有些混子想要占便宜。
我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然而等我看到来人却愣住了。
【东子？怎么是你？】
东子是我之前捡废品的时候意外认识的，不过我们并不太熟悉。
此时，他手里提着两个包子，看到我的时候笑得有些憨，【小雅，这给你。】
我没有接他的东西，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
【小雅，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对象吗。】
东子的表白让我震惊不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喜欢什么的，我实在是不懂，而且我也和他没说过几句话，他怎么会忽然喜欢我呢？
【咱两处了对象，我就可以保护你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我会养你的。】
我沉默着没有开口。
见我不作声，东子有些着急，【小雅，我是真的爱你！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给你。】
什么是爱？我从来都不知道。
不过看着东子那灼热的目光，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
十五岁算早恋了，那个时候在学校早恋的女生很多，我没上学了
但我想尝试一下被人爱的滋味。
【我答应你。】
就这样，我成了东子的女朋友。
东子在一家酒吧里工作，据说工资很高，成为他女朋友之后，他就提议让我和他一起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他是在顾饶手底下干活的。、
8
我被东子带进酒吧的时候激动又兴奋。
这里是我之前从未涉足过的世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当然，最关键的是，只要刷刷杯子，就能拿到三百块。
那可是整整三百块啊！抵得上人家进厂当工人了。
第一天去上班，我难掩内心的忐忑，生怕做的不好被退回去。
好在一切都十分顺利，酒吧后台的领班看我做的又快又好，对我十分满意。
唯一让我有些不适应的，就是东子时不时地喜欢凑到我身边献殷勤。
说肉麻的话！
我有时候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喜欢吗？总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反而有点起鸡皮疙瘩。
不过想到东子每天的殷勤，以及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我默默忍耐下来。
那天，和寻常一样，我到了酒吧后厨，换上衣服和手套就要开始刷杯子的时候，东子趁着没人，悄摸地过来了。
【小雅，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子的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
鲜红，艳丽的玫瑰花似乎还隐隐带着芬芳。
我有些意外，【哪来的？】
【前头客人不要的。】东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随后又加了一句，【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新的!】
我接过花，随后插在了衬衫的口袋上，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挺好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我心里格外高兴。
这就是爱吧。
原来，也是有人爱着我的。
【小雅，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东子低声，眼底带着恳求，灼热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心慌。
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一张脸早就又红又烫，低垂着头羞恼不已。
见我没有反对，东子凑了过来。
我心头直跳，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亲吻即将落在我脸上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才十五岁就知道找对象了？】
我和东子忙不迭地分开，循声看去，我的脸色瞬间煞白！
是顾饶！
他站在酒吧的后厨门外，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着，平添了几分不羁。
他的目光清冷又略带嘲讽，我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冲到了头顶，瞬间无地自容。
我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一时又羞又恼。
东子却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十分热情地给他递烟，【饶哥......】
顾饶接过烟，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就走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后台领班则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不安极了，等东子再回来的时候忍不住追问起来，但是他的情绪看着却不大高。
东子抹了一把脸，沉默地盯着我好一会儿，【这里是饶哥的酒吧。】
我心头一跳，吃惊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顾饶向来厉害。
只不过，我的工作是不是保不住了？
我想要十分有骨气地直接离开，想到工资又有些不舍。
我硬着头皮想，只要顾饶没有辞退我，我就继续留下来。
第二天，我心情忐忑地去上班时，领班没有开除我。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和东子分享这个好消息，却见他神色恹恹地走过来，【林小雅，我们分手吧。】
9
我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因为一切开始得糊里糊涂，结束得也莫名其妙，我对此没有太多感觉。
顶多，就是有些怅然。
东子走了。
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也没有去追根究底，只庆幸我的工作保住了。
那天之后，我倒是时不时地能看到顾饶。
他没有刻意找我麻烦，也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战战兢兢地躲在后厨，心里稍稍安稳。
这天晚上，我把所有的杯子都刷完之后，正准备下班。
领班忽然跑了过来，【林小雅，过来帮个忙。】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乖顺地跟着他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包间。
包间里一片狼藉，茶几上放着不少空酒瓶，偌大的黑色真皮沙发里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饶似乎喝醉了，矜贵冷漠的面容都因此而柔和了许多。
我一愣，下意识看向领班。
【愣着干嘛，帮忙啊。】
领班上前扶住了顾饶，我则自觉地去另一边。
顾饶的手搁在我的肩膀上，呼吸仿佛近在咫尺。
我莫名有些脸红，心里一阵阵狂跳。
领班和我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这是我时隔多年，第一次重新踏入顾家。
屋子里的摆设和多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却莫名给人一种空寂感。
【今天你留下来照顾饶哥，算加班。】领班吩咐。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想到价格不菲的加班费，照顾一下喝醉的顾饶，好像也不是不行。
领班走了，而我留了下来。
顾饶的酒品不错，我喂他喝了点水之后，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唯一让我苦恼的是，睡着之前，他紧紧攥着我的衣服不让我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能靠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
我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顾饶的瞬间陡然惊醒。
他靠在窗边，手里点着一支烟。
亮红色的烟蒂明明灭灭，烟雾氤氲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有些孤独。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天开始，来我这里做家务，工资比照酒吧双倍。】
顾饶吩咐，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不过想也知道，这样的条件我不会拒绝。
我缺钱。
就这样，我多了一分工作，帮顾饶干活。
我虽然每天都出现在顾饶家里，却和他很少说话。
他也很少开口，只是会常常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幽深的眼眸时，我总觉得心慌。
那一天，在擦完桌子之后，我觉得腰疼得不行，大着胆子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看到顾饶从楼上下来，我连忙起身，随后却发现，我刚刚竟然不小心坐在了他的白衬衣上。
更让人尴尬的是，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点点红色。
一时间，我羞愤欲死！
我拿着衬衫不知所措，脸上烫得能蒸鸡蛋。
见到顾饶看过来，连忙讪讪开口，【我去洗了，保证洗干净。】
我拿盆子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将衬衫泡在了洗衣粉里。
大概是因为浸了冷水，小腹有些疼痛起来。
我抿了抿唇，忍耐着痛楚，将衬衫一点点地搓洗干净，晾到了阳台上。
不多时，顾饶却走了过来。
11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检查的，连忙指了指那衬衫，【洗干净了。】
顾饶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来。
一股浓郁的生姜红糖的味道弥漫开来，我愣了一下，迟迟没有接。
他抬眸，目光清冷，略有些不耐烦，【怎么？怕我下毒？】
我连连摇头，匆忙接过来一饮而尽。
辛辣过后就是甘甜，一时间，我的心口都跟着暖了起来。
我偷偷看过去，他却已经转身出去了。
抱着空了的水杯，我的心底荡漾起一阵涟漪。
顾饶变得越发忙碌起来，偶尔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得知，他在搞房地产。
当然，比起他创业的事，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更让我惊讶。
顾叔叔要出狱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我妈难得心情很好地坐在桌边，对着简陋的镜子整理头发。
我有些诧异，正想开口询问，就见她转头看我，神色激动，【你顾叔叔要回来了，我们可以搬回去了。】
看着我妈眼底的期待，我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扫兴的话，但我总觉得估计没那么容易。
两天之后，妈妈拉着我来到了监狱门口。
顾叔叔出来了。
多年的监狱生活让原本意气风发，温文儒雅的顾叔叔憔悴了许多。
我妈第一时间扑了过去，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顾叔叔也感伤不已，拍了拍我妈的肩膀，【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妈擦了擦眼泪，挽着顾叔叔的胳膊不放开，【对，以后咱们一家好好的，我们快回去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顾叔叔扯了扯嘴角，【好，咱们回去。】
【爸，你回去可以，不相干的人就不用带回去了。】突如其来的冷冽声音打破了眼前的温馨画面。
我转头，正对上顾饶漠然的目光。
他站在车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上去像是一个王者。
目光睥睨而来的时候，让人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顾饶语气淡漠，【你自己选，单独跟我回去，还是带着她们在外面住。】
【我跟你回去！】顾叔叔急切开口，生怕说迟了顾饶就不要他。
我妈如遭雷劈，一把扯着顾叔叔，【咱们还没离婚呢，凭什么不让我回顾家？】
【我听阿饶的。】顾叔叔讪笑，将胳膊抽了出来，有些无奈地看了我妈一眼。
顾叔叔跟着顾饶上了车，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妈一眼。
顾饶落下车窗，眸光淡淡扫过我的脸，随后面无表情地踩下了油门。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我妈骤然跌倒在地。
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顾叔叔也没有多爱我妈。
至于我妈，也不过是想要过好日子而已。
第十一章
【回去吧。】我将妈妈从地上拉起来，却见她一脸凶狠地盯着我。
我心头一跳，直觉有些不妙。
果然，刚一到家，我妈随手抄起棍子，朝着我就打了过来。
【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拖油瓶，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妈双目赤红，神色有些癫狂，大约是顾叔叔抛弃她的事情让她受了刺激，下手比平时狠了许多。
我躲避不及，手臂上被抽打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