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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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处行人让路的地方,”梅尔辛回答说,“如果你正走在桥上,夏陵伯爵突然骑马过来,还带着二十名马上骑士,你就可以给他们让路。”

屠夫爱德华说:“我希望那地方要宽敞得能容下贝蒂。”

大家全都笑了,但贝蒂坚持提问:“为什么桥下的桥墩尖尖的,一路插到水里?埃尔弗里克的桥墩就不是尖的。”

“为了让水中的碎物转向。看看随便哪座桥吧——你就会发现桥墩不是被撞得掉渣了,就是开裂了。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损坏呢?就是大块的木头——树干或是坍塌的建筑物上的木件——就是你们看到的顺水漂下来的东西,撞到桥墩的。”

“要不就是船夫伊恩,喝醉酒的时候。”爱德华说。

“船只或者漂浮物,对我这种尖桥墩损害要小。而埃尔弗里克的方案则要受到全力冲撞。”

埃尔弗里克说:“我的墙牢固得不会被碎木头撞塌。”

“恰恰相反,”梅尔辛说,“你的桥洞比我的要窄,因此水流会更湍急地把漂浮物引过来,用更大的力量冲撞桥墩,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他从埃尔弗里克的脸上看出,这个年纪大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但听众不是匠师——他们如何能判断哪一个正确呢?

在每个桥墩的底部,梅尔辛画出了一堆粗石,匠师们都管这叫作防冲乱石,可以避免水流在下面破坏桥墩,那正是许多老木桥的遭遇。但没人向他们问及防冲乱石的事,他也就没有就此解释。

贝蒂的问题还没问完。“你的桥干吗这么长啊?埃尔弗里克的桥从水边开始。你的却伸到岸上好几码。这不是不必要的开销吗?”

“我的桥在两端都有斜坡,”梅尔辛解释说,“这样,你下了桥就站到干地上,而不是踩到泥滩里。牛车也就不会陷到岸上,把桥堵上一小时了。”

“铺一条路要更节省呢。”埃尔弗里克说。

埃尔弗里克说话已经没了底气了。这时比尔·瓦特金站了起来。“谁是谁非,我已经拿不准了,”他说,“他们俩争论时,就难以打定主意了。我还是建筑匠师呢——外行的人就更难了。”人们低声议论,表示同意。比尔接着说:“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看看人,而不是他们的设计。”

梅尔辛一直担心这个。他越听心里越没底了。

“这两个人,你们对哪个更了解?”比尔说,“哪个你们可以依靠?埃尔弗里克在这镇上当匠师,从小伙子到成年人,前后有二十年了。我们可以看看他建的住房,还都挺立着嘛。我们还可以看看他为大教堂做的修缮。另一方面,是这位梅尔辛——一个聪明的小伙子,这我们都知道,不过有点莽撞,而且始终还没学徒期满呢。没有多少事情可以表明,他能胜任王桥从建造大教堂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最大的建筑工程。我知道我该信任谁。”他说完就坐下了。

有好几个人出声表示赞同。他们不会判断设计——他们要论人行事。这种不公平简直让人发疯。

这时托马斯兄弟发言了。“王桥有谁曾经参与过涉及水下建筑的工程吗?”

梅尔辛知道答案是没有。他感到希望又升起了。这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托马斯接着说:“我愿意听听两位打算怎样处理这个问题。”

梅尔辛已想好了解决办法——但他担心,若是他发言,埃尔弗里克干脆就会附和他。他紧闭嘴唇,希望托马斯——总是帮他忙的——会得到这个暗示。

托马斯看清了梅尔辛的眼神,便说:“埃尔弗里克,你打算怎么办?”

“答案比你想的要简单,”埃尔弗里克说,“你只要把松散的碎石投进河里准备建桥墩的地方。这些石块沉到河底。你投下更多的石头,直到桥墩露出水面。然后你就在那个基础上建起你的桥墩。”

不出梅尔辛所料,埃尔弗里克给出的是最粗糙的解决方案。这时梅尔辛说话了:“埃尔弗里克的方法中有两处缺欠。一处是,一堆散石在水下不会比在地面上更稳定。时间一久,就摇晃坍塌,这种情况一出现,桥就要沉了。如果你只想让桥延续几年,那还可以。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建造更长久使用的桥。”

他听到低声的附和议论。

“第二个问题是桥墩的形状。应该自然地在水下向外呈缓坡状,以限制船只的通过,尤其在河水浅的时候。而埃尔弗里克的桥拱已经太窄了。”

埃尔弗里克气冲冲地说:“你又想怎么办呢?”

梅尔辛勉强一笑。这就是他想听到的——埃尔弗里克承认他不晓得更好的答案。“我来告诉你吧,”他说。他心想,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懂的比这个把我的雕花门劈了的白痴要多。他环顾四周,大家都在聆听。他们的决议就悬在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首先,我要用一个尖头木桩打进河床里。然后我在它旁边再砸进一个,让两个木桩靠在一起;然后又是一个。这样,我就打下了一圈木桩,围住河中我想做桥墩的地方。”

“一圈木桩?”埃尔弗里克嘲笑着说,“那是绝对拦不住水的。”

提出这个问题的托马斯兄弟说:“请听他说下去。他刚才也好好听了你说嘛。”

梅尔辛说:“接下来,我要在第一圈里再打一圈木桩,中间距离在半英尺。”他感到他已经把听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还是挡不住水啊。”埃尔弗里克说。

埃德蒙说:“闭嘴,埃尔弗里克,这很有意思呢。”

梅尔辛继续说:“然后我就把灰浆倒进两圈木桩中间的缝隙里。这种混合物因为重量沉,就把水排出去了。还能把木桩间的缝隙堵死,使那圈木桩不透水。这叫作围堰。”

房间里一片安静。

“最后,我用桶把水从里面戽出来,露出河床,筑成石头和灰浆的基础。”

埃尔弗里克目瞪口呆了。埃德蒙和戈德温两人则注视着梅尔辛。

托马斯说:“谢谢二位。我替自己说一句,这样再做决定就容易多了。”

“是啊,”埃德蒙说,“我也觉得好办了。”

凯瑞丝很奇怪,戈德温居然想让埃尔弗里克设计这座桥。她明白,埃尔弗里克似乎是个保险的选择——但戈德温是个改革派,不是保守派,她还以为他会对梅尔辛的聪明的崭新设计显示热情呢。结果他却胆小地中意谨慎的方案。

所幸,埃德蒙能够智胜戈德温,如今王桥就要有一座让两辆车同时通过的牢固又美观的大桥了。但戈德温急于指定那个毫无想象力的马屁精而不肯启用有才华的大胆的人,对未来是个不祥之兆。

而戈德温从来就是个输不起的人。他小时候,彼得拉妮拉教他下棋,故意让他赢以鼓励他,他还向他舅舅挑战;但输了两盘之后,他就哭丧着脸,再也不下棋了。她能想得出来,在公会大厅会议之后,他就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并不一定是他对埃尔弗里克的设计特别倾心,而是他无疑对手中失去了决定权心怀不满。第二天,当她和她父亲前往副院长的住所时,她预感到了麻烦。

戈德温冷冷地问候了他们,并没有拿出茶点招待。埃德蒙像往常一样,装作没注意这些小事。“我想让梅尔辛立即着手建桥,”他在厅里的桌边一坐下就说,“我已经筹集了相当于梅尔辛预算全额的资金——”

“谁出的?”戈德温打断了他的话。

“镇上最富有的商人。”

戈德温依旧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埃德蒙。

埃德蒙耸了耸肩,说:“面包师贝蒂出了五十镑,酿酒师迪克出了八十,我自己出了七十,还有十一个人,每人出了十镑。”

“我不知道咱们的市民这么富有,”戈德温说。他似乎既吃惊又嫉妒。“上帝真是仁慈啊。”

埃德蒙补充说:“仁慈是对人们终生勤奋和忧虑的报偿。”

“没错。”

“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放心,钱一定会归还。桥建成后,过桥费要缴给教区公会,用来偿还贷款——但是行人过桥时谁来收费呢?我认为应该是公会的一个仆人。”

“我从来没同意过这样做。”戈德温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现在就提出来。”

“我是说,我从来没同意过把过路费缴给教区公会。”

“什么?”

凯瑞丝又惊又怒地瞪着戈德温。他当然同意过——他在说些什么?他曾经当面对她和埃德蒙说过,而且向他们确认托马斯兄弟——

“噢,”她说,“你答应过,如果托马斯当选副院长,他就会修桥。后来,托马斯撤出了,你成了候选人,我们还以为……”

“你们以为,”戈德温说。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

埃德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可不是公平交易,戈德温!”他用憋屈的嗓音说,“你懂得什么叫理解!”

“我不知道这种事,而且你该叫我副院长神父。”

埃德蒙的嗓门亮了。“这样,我们就又回到三月前与安东尼副院长商谈的起点了!只是如今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了桥而不是当时那座不合用的桥。别以为你分文不花就能把桥建起来。镇民可以把他们一生的积蓄借给修道院,保障就是从过桥费中收回,但他们不会把钱白白扔掉的……副院长神父。”

“那他们可以凑合着没有桥吧。我才刚刚当上副院长——我怎么能够把几百年来属于我们修道院的权利拱手相让呢?”

“但这只是暂时的!”埃德温怒气冲冲地嚷道,“要是你不肯建桥,谁也不会从过桥费中得到进款,因为根本就没有该死的桥!”

凯瑞丝也愤怒了,但她咬紧牙关,想琢磨出戈德温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他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报复,但他真的就是为了这个吗?“你想要什么?”她冲着他说。

埃德蒙对这个问题面露惊诧,但他没说什么:他带凯瑞丝出席会议的原因,就是她往往能够看到他忽略的事情,而且会问出他没想到的问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戈德温回答。

“你让人吃惊,”她说,“你抓住了我们错误的立足点。好嘛。我们承认,我们对没有保证的事情做了假定。可是你的目的何在呢?就为了使我们感到自己愚蠢吗?”

“是你们要求这次会面的,不是我。”

埃德蒙爆发了:“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你舅舅和表妹谈话?”

“先等一下,爸爸。”凯瑞丝说。她可以肯定,戈德温有着不可告人的如意算盘,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她心想,好吧,我就要猜猜看了。“让我想一想。”她说。戈德温仍旧愿意建桥——他不得不如此,否则于理不通。有关出让修道院古老权利的说法不过是托辞,那种目空一切的漫谈,是牛津的一切学子都要学的。他是不是想让埃德蒙屈服,同意埃尔弗里克的设计呢?她觉得不是。戈德温显然对埃德蒙超过他直接吁请镇民心怀不满,但他应该看到,梅尔辛几乎用同样的钱要修宽出一倍的桥。那么看来,他还要怎样呢?

或许他只是想要更有利的交易。

她揣摩,他一直密切注视着修道院的财务。他多年来舒舒服服地指责安东尼管理不善,如今却面临着他自己要做出更好的业绩的现实。或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或许他不像自己原先以为的那样精于钱财和管理。在绝望之中,他就要有这座桥和过桥费。但是他认为怎样才能办到呢?

她说:“我们能给你提供些什么才能让你改变主意呢?”

“你们建桥,但不由你们收过桥费。”他脱口答道。

原来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她心想,戈德温,你总是这样鬼鬼祟祟的。

她灵机一动,便说:“我们谈论的是多少钱?”

戈德温满脸狐疑。“你为什么要知道呢?”

埃德蒙说:“我们可以算出来嘛。不要把镇上的人计算在内,他们是不用交过桥费的,每个赶集的日子,大约有一百人过桥,牛车要付两便士。当然,现在有了摆渡,总数要少一些。”

凯瑞丝说:“就算一星期一百二十便士,或者十先令吧,一年就有二十六镑。”

埃德蒙说:“那么,在羊毛集市那一星期里,第一天大概有一千人,以后每天还另有二百人。”

“那就两千二百人,再加上车辆,就算两千四百便士吧,等于十镑。一年总共三十六镑。”凯瑞丝看着戈德温,“大概差不多吧?”

“没错,”他勉强地承认着。

“这么说,你想从我们手里每年要三十六镑。”

“对。”

“休想!”埃德蒙说。

“没必要,”凯瑞丝说,“假如修道院要批给教区公会在桥上的租借权——”她边想边站起身,然后补充说,“再加上桥两端的占地和中间的小岛——一年三十六镑,永不变更。”她知道,桥一建成,那片地就无法估价了。“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吧,副院长神父?”

“是的。”

戈德温想得明白,他用不值分文的东西白白得到一年三十六镑的收入。他却不知道,在桥头的一块地要收取多少租金。世上最糟糕的谈判人就是自以为是,凯瑞丝想。

埃德蒙说:“可是公会如何收回建桥花费呢?”

“按照梅尔辛的设计,过桥的人和车数量会增多。理论上可以多出一倍。超出三十六镑之外的收入全都归公会。然后我们就可以在桥两端盖起服务旅客的房子——客栈、马厩、饭馆。这都是可以赚钱的——我们可以收取一笔不错的租金。”

“我不知道,”埃德蒙说,“我看是够冒险的。”

一时之间,凯瑞丝生她父亲的气了。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聪明的解决方案,他倒像是在吹毛求疵了。随后她意识到他是有意为之。她能明白他眼睛里的热切,那是没有掩饰的。他喜欢这个主意,但不想让戈德温发现他是多么跃跃欲试。他隐藏起他的感情,唯恐这位副院长会想法再讨价还价。这是他们父女以前在谈羊毛生意时就玩过的把戏。

凯瑞丝弄清楚他的意图后,长时间地装作分担他的疑惧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冒险,”她无精打采地说,“我们可能丧失一切的。可是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我们已经退到背抵着墙了。要是我们不建桥,我们就做不成生意了。”

埃德蒙将信将疑地摇着头。“无论如何,我没法代表公会同意这个条件。我只好去和投钱的人谈话。我说不准他们会怎样回答。”他盯着戈德温的眼睛,“不过,这要是你最好的条件的话,我只好尽力去说服他们了。”

凯瑞丝想起来了,戈德温其实并没有提出条件,但他已经忘掉了。“就这样吧。”他坚决地说。

这次算抓住你了,凯瑞丝得意地想着。

“你可真够精明的。”梅尔辛说。

他躺在凯瑞丝的两腿中间,头枕着她的大腿,摆弄着她的阴毛。他们刚刚做完爱,是俩人的第二次,他感到比第一次更欢乐。他们在满意的情侣间的美好白日梦中打着瞌睡,她跟他讲了和戈德温谈判的事。他感受极深。

凯瑞丝说:“最棒的是,他满以为他赢得了条件苛刻的交易。而事实上,大桥及周围土地的永久租用权才是无价的生意。”

“他要是在经营修道院的钱财上不比你叔叔安东尼强,同样是抬不起头来的。”

他俩所待的地方是在树林里的一块空地,隐藏在黑莓丛中,还有一排高大的山毛榉为他们遮荫,一条溪水流过石头,形成一个水潭。这地方几百年来大概一直被情人利用。他们脱光衣服,先在潭中洗澡,然后在草岸上做爱。在林中悄悄走过的人,都会绕过树丛,因此不可能发现他们,除非是采摘黑莓的儿童——凯瑞丝告诉梅尔辛,她最初就是这样发现这块空地的。

这时他随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想要那岛的?”

“我也说不准。那里显然没有桥两端的土地值钱,而且也不宜耕种,但还是能开发的。实情是,我猜想他不会反对,所以就加进去了。”

“有一天你会接手你父亲的羊毛生意吗?”

“不会。”

“这么肯定?为什么?”

“国王对羊毛交易收税太容易了。他刚刚给每袋羊毛加了一镑的附加税——那是在现有的三分之二镑上面附加的。羊毛价格如今高得让意大利人从别的国家找货源了,比如西班牙。这行生意太多地仰仗君主开恩了。”

“这毕竟还是一种生计嘛。你想干什么别的呢?”梅尔辛在把谈话向婚姻上靠拢,这个话题是她从来闭口不谈的。

“我也不清楚。”她嫣然一笑,“我十岁那年,想过当医生。我当时想,要是我懂医术,就能救我母亲的命了。他们都笑话我。我并不知道,只有男人才能当医生。”

“你可以当个智慧的女人,像玛蒂一样。”

“那会让家里人震惊的。想想看,彼得拉妮拉会怎么说!塞西莉亚嬷嬷认为我注定要当修女。”

他哈哈大笑。“要是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吻着她大腿柔软的内侧。

“她大概想做你正在做的事情,”凯瑞丝说,“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修女的吗。”

“她怎么会觉得你想进女修道院呢?”

“是因为在桥塌了以后我们做的事情。我帮忙照顾了伤员。她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是有。连我都看得出来。”

“我只是做了塞西莉亚吩咐的事。”

“但是你跟人们谈话之后,他们马上就觉得好多了。而后,你总是听他们想说的话,然后你才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她抚摸着他的下颏。“我不会当修女的。我太爱你了。”

她那三角区的阴毛呈红褐色,发着金色的光泽。“你这儿有一颗小痣,”他说,“就在这儿,在这裂口的左边,紧挨着。”

“我知道。从我是小女孩时就有了。我原先还觉得挺难看的。我长了毛以后挺高兴的,因为我以为我丈夫看不见它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谁像你这样看得这么仔细。”

“托钵修士默多会叫你女巫的——你最好别让他看见。”

“不会的,哪怕世界上就剩他一个男人。”

“这是可以救你,使你不致有亵渎言行的瑕疵。”

“你在说些什么?”

“在阿拉伯世界里,每一件艺术品都留有一点小毛病,就不会和天神的完美竞争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一个佛罗伦萨人告诉我的。听我说,你认为教区公会想要那座岛吗?”

“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想拥有它。”

“四英亩的石头和野兔。何必呢?”

“我想筑一座码头和匠师的院子。从水路运来的石头和木料可以直接运抵我的码头。等桥修好了,我就在岛上盖一栋房子。”

“好主意。但他们不会白给你的。”

“要是算成建桥工钱的一部分呢?比如说,我可以在两年之内拿一半工钱。”

“你一天是四便士……所以这岛的价钱刚过五镑。我估摸公会会巴不得为那块不毛之地得到这笔钱的。”

“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觉得你应该在那儿盖房子出租,桥一建好,人们出进那岛就方便多了。”

“是啊,”梅尔辛沉思着说,“我最好跟你父亲谈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