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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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里克又入睡了,但格温达却睁眼躺着。她太激动了,难以成眠。她赢得了他的爱——她知道这一点。她有点假装是安妮特其实无关紧要。他如饥似渴地和她做爱,而且事后又这样甜蜜和感激地亲吻她,使她感到他永远是她的了。

当她的心跳不再那么剧烈,她的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她想到了他的继承权问题。她不甘心就此罢休,尤其是现在。外面已经露出曙光,她理了理思路为了不要忘掉。伍尔夫里克醒来时,她说:“我要去王桥。”

他很奇怪。“干吗?”

“去想想办法看看你还能不能继承。”

“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过拉尔夫还没有把地给别人呢,所以还有机会。而且你该理所当然地得到那土地——你这么努力干活,又吃了那样的苦。”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见我哥哥菲利蒙。他比我们更懂这种事。他该知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伍尔夫里克奇怪地看着她。

她说:“怎么了?”

他说:“你当真爱我,是吗?”

她充满了幸福地莞尔一笑,说:“咱们再来一次吧,好吗?”

第二天上午,她已经来到王桥修道院,坐在菜地旁边的石凳上,等候菲利蒙了。从韦格利来的长途跋涉中,她的头脑中掠过礼拜天夜里的每一秒钟,回味着肉体的快感,冥想着说过的话。伍尔夫里克还是没说他爱她,却说了:“你真爱我。”而且他看来很高兴她爱他,尽管对她激情的力量有些迷惑。

她渴望着把他生来的权利争取回来。她的那种心情简直和渴望他一样了。她想要为他们俩要回土地。即使他像她父亲一样是个无地的雇工,她也要抓住这机会嫁给他;但她想为他们俩创造更好的条件,她打定主意要得到土地。

当菲利蒙从修道院来到菜园和她会面时,她当即看到他穿的是见习修士的袍服。“霍尔格!”她叫道,在惊奇之中用了他的真名,“你是见习修士了——这可是你一直向往的!”

他得意地微笑着,宽厚地不去在意她用了他的旧名字。“这是戈德温当上副院长之后的最先的行动之一,”他说,“他是个十分杰出的人。为他服务真是荣幸。”他在她身边坐到石凳上。那是个和煦的秋日,多云但干爽。

“你的课程上得怎么样了?”

“很慢。长大以后再学读书写字挺难的。”他做了个怪样,“年轻人的进步比较快。但我现在能用拉丁文抄写主祷文了。”

她很羡慕他。她连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呢。“那可太妙了!”她说。她哥哥已经上路去实现他人生的梦想,成为了修士。也许见习修士的地位可以改善毫无价值的感觉,她觉得一定是这么回事,这也解释了他有时欺诈狡猾的原因。

“你怎么样了?”他说,“你到王桥来干吗?”

“你知道拉尔夫·菲茨杰拉德已经当上韦格利的领主了吗?”

“知道。他就在这镇上,待在贝尔客栈,尽情作乐呢。”

“他已经拒绝让伍尔夫里克继承他父亲的土地了。”她跟菲利蒙讲了事情的经过,“我想知道这决定是不是还有争论的余地。”

菲利蒙摇着头。“简短的回答是否定的。当然,伍尔夫里克可以向伯爵申诉,要求他推翻拉尔夫的决定,但除非伯爵有个人的筹码,他是不会干预的。即使他认为这决定不公——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也不会破坏一个新任命的人的权威。可这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以为伍尔夫里克要娶安妮特呢。”

“拉尔夫宣布了他的决定之后,安妮特就甩了伍尔夫里克,嫁给比利·霍华德了。”

“如今你有机会跟伍尔夫里克了。”

“我想是吧。”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你怎么知道呢?”他滑头地问。

“我利用了他,”她承认道,“在他为婚礼意乱神迷的时候,我上了他的床。”

“别担心。我们出身贫苦的人只能使点手腕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顾虑重重是有特权的人才会的。”

她其实并不想听他这么讲话。有时候他似乎认为,有了他们困苦的童年,如何行事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她太失望了,顾不上多操那些心。“我当真无能为力了吗?”

“噢,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这事再难以争论了。不过,可以把拉尔夫说得改变主意。”

“我是说不服他的,我敢说。”

“我不知道。你干吗不去见见戈德温的表妹凯瑞丝呢?你们俩从小就是好朋友。她会尽力帮助你的。而她又和拉尔夫的哥哥梅尔辛过从甚密。说不定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只要有希望就聊胜于无。格温达站起身要走。“我马上就去见她。”她俯身要和哥哥吻别,随后才想起他如今不准进行这样的接触了。于是她只拍了一下他的手,看起来已经很不一般了。

“我会为你祈祷的。”他说。

凯瑞丝的家和修道院对门。格温达走进去时,厨房里没人,但她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埃德蒙通常都在那里谈生意。厨师塔蒂告诉她,凯瑞丝和她父亲在一起。格温达坐下来等,无聊地踏着脚,但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埃德蒙由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陪着走了出来。那人身材高大,扁平的鼻子使那张脸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模样。他身穿一件教士的黑袍,但没戴十字架或其他神圣的象征物。埃德蒙和蔼地向格温达点点头,向那陌生人说:“我陪你走回修道院去吧。”

凯瑞丝在两个男人身后走出了客厅,她拥抱了格温达。“那人是谁?”那人一出门,格温达马上就问。

“他名叫格利高里·朗费罗。他是戈德温副院长聘请的律师。”

“雇他干吗?”

“罗兰伯爵阻止了修道院从自己的采石场采石料。他要每辆车取一便士的税。戈德温要向国王申诉。”

“你也卷进去了?”

“格利高里认为,我们可以抗辩说,没有桥,这镇子就没法缴税了。这是说服国王的最好办法,他说。所以我父亲要和戈德温一起去王家法庭听证。”

“你也去吗?”

“去。不过告诉我你来这儿干吗?”

“我和伍尔夫里克睡过了。”

凯瑞丝笑了。“真的?总算成了?是怎么回事?”

“妙极了。他睡觉的时候我一整宿都躺在他身边,等他醒来,我……就劝服了他。”

“再多讲些,我想听听细节。”

格温达给凯瑞丝原原本本地讲了。最后,尽管她迫不及待地要说出她到来的真正目的,她还是说道:“但我有一种感觉,你也有同样的新闻。”

凯瑞丝点点头。“我和梅尔辛睡过了。我告诉他我不想结婚,他就去见那头肥母猪贝茜·贝尔,我想到她冲着他挺着乳头,简直气急败坏了——后来他回来了,我可以和他干那事了,真高兴死了。”

“你喜欢那事吗?”

“喜欢。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最美的事情呢。而且越来越美。我们只要有机会就干。”

“你要是怀了孕可怎么办呢?”

“我甚至连想也没想过呢。真怀了孕我也不在乎。有一次——”她压低了声音,“有一次,我们在林子的一个池塘里洗澡,洗完之后他舔了我……那下边。”

“噢,真恶心!是什么感觉?”

“棒极了,他也喜欢那样。”

“你没舔他?”

“舔了。”

“可是他……”

凯瑞丝点点头。“在我嘴里。”

“不难闻吗?”

凯瑞丝耸耸肩。“味道挺有趣的……可是那感觉可激动了。而且他特别享受。”

格温达既惊奇又感兴趣。或许她也该对伍尔夫里克这样做。她知道有一处地方他们可以洗澡,那是林中的一条小溪,远离任何一条大路……

凯瑞丝说:“你跑那么远路到这儿来,不会只跟我说伍尔夫里克的事吧。”

“不止。是关于他的继承权的事。”格温达解释了拉尔夫的决定,“菲利蒙认为梅尔辛也许能劝说拉尔夫改变主意。”

凯瑞丝悲观地摇起头。“我怀疑。他们刚吵过架。”

“噢,糟了!”

“是拉尔夫拦住大车不让离开采石场。不巧的是,当时梅尔辛刚好在那儿。他们干了一架。车夫本杀死了伯爵的一名扈从,拉尔夫又杀了本。”

格温达深叹一口气。“莉比的小孩子才两岁啊!”

“如今小本尼没有父亲了。”

格温达为莉比也为她自己难过。“这么说哥哥的影响没有用了。”

“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去见见梅尔辛吧。他今天在麻风病人岛干活儿。”

她们出门沿主街来到河边。格温达垂头丧气。人人都相信她机会不大。太不公平了。

她们找到船夫伊恩把她们摆渡到岛上。凯瑞丝解释说,老桥将由两座新桥来取代,这岛就是两桥间的踏脚石。

她们找到梅尔辛时,他正和他的男孩助手,十四岁的吉米安排新桥的桥台。他的量尺是一根两人高的铁钎,他正在把尖头的一端敲进多石的地面,标出挖地基的地点。

格温达看着凯瑞丝和梅尔辛接吻的方式。很不一样。他俩彼此的身体有一种看来很新颖的亲昵味道。与格温达对伍尔夫里克的感受堪有一比。他的身体不仅吸引人,而且让她的身体得到享受。那似乎是属于她的,她自身才有的方式。

她和凯瑞丝看着梅尔辛把活儿——在两根桩子间系一条双股绳——干完。随后他告诉吉米把工具收拾起来。

格温达说:“我看,没有石头你就干不成了。”

“还有些准备工作可做。不过我已经把所有的石匠都派到采石场去了。他们在那里加工石料而不在这儿的工地上干了。我们在建一个石料堆。”

“这样,在王家法庭的官司一打赢,就能马上动工建桥了。”

“我希望如此吧。那还要看官司要打多久——再加上天气的因素。我们不能在严冬里施工,以免灰浆上冻。现在已经是十月了。我们通常都在十一月中停工。”他抬头看看天。“今年可能要干得长一点——雨云保持了地面的温暖。”

格温达把她的想法告诉了他。

“我恨不得能帮助你呢,”梅尔辛说,“伍尔夫里克是个正派人,那场打斗完全是拉尔夫的错。可是我已经和我弟弟吵翻了。我得先跟他和好,然后才谈得上求他帮忙。而我无法原谅他杀害了车夫本的罪行。”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的否定回答了,格温达心情十分郁闷,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差事。

凯瑞丝说:“你只好自己来试一试了。”

“是啊,我会的。”格温达果断地说。现在该停止求人帮忙,而要开始靠自己了——这其实是她一辈子要走的路。“拉尔夫这会儿就在这镇上,是吧?”

“是的,”梅尔辛说,“他来告诉我们的父母关于他提升的好消息。他们是全郡唯一为他庆祝的人。”

“可他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啊。”

“他如今了不起了,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了。他在贝尔客栈。”

“要劝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梅尔辛思考了一阵儿。“拉尔夫感受到了我们父亲的耻辱——一名骑士降到吃修道院救济的地步。他要做看来能够提高他的社会地位的任何事。”

格温达在船夫伊恩把他们一行人渡回城里的路上想着这件事。她该如何提出要求让拉尔夫提高他的立足点呢?她和大家走上主街时,已是正午时分。梅尔辛到凯瑞丝家去吃饭,凯瑞丝请格温达也去,但她急于去见拉尔夫,就去了贝尔客栈。

一个侍童告诉她,拉尔夫在楼上最后面的房间里。大多数客人都住在大宿舍里:拉尔夫强调他新晋的地位,要占一整个房间——格温达心酸地想,费用可是歉收的韦格利农人支付啊。

她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拉尔夫和他的扈从阿兰·弗恩希尔待在屋里,阿兰是个宽肩膀、小脑瓜的十八岁上下的青年。在他俩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罐淡啤酒、一长条面包和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他们正要结束午餐,看来对他们过的日子相当满足,格温达心想。她希望他们没有喝得太醉:醉醺醺的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谈话的;他们只会说些下流话并且对各人的小聪明开怀大笑。

拉尔夫睨着她:房间里光线不足。“你是我的一个佃户吧,是吗?”

“不是,老爷,我倒愿意是呢。我叫格温达,我父亲叫乔比,是个无地的雇农。”

“你从村里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干吗?又不是赶集的日子。”

她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把他的脸看得清楚些。“老爷,我来为已故的塞缪尔的儿子伍尔夫里克求情。我知道有一次他对你表现得不够尊重,可是从那时起,他经受了约伯的折磨。他的父母和兄弟在塌桥时死了,家里的全部钱财都丢了,如今,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人。我希望你会感到上帝已经为他对你做下的错事严厉地惩罚了他,是你显示仁慈的时候了。”她想起梅尔辛的忠告,又补充说:“真正贵族的仁慈特性。”

他打了个饱嗝,叹息了一声。“伍尔夫里克能不能继承,干你什么事呢?”

“我爱他,老爷。如今他被安妮特甩了,我希望他能娶我——当然要得到你开恩允准。”

“走近点。”他说。

她走到房间中央,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你不算漂亮妞,”他说,“可你身上还有那么点味道。你是处女吗?”

“老爷——我……我……”

“显然不是啦,”他放声大笑,“你跟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