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是个棒小伙儿,你知道……我们的儿子。”
“别这么说。”她看了看阿兰。他一点儿也没显出惊讶,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她非常沮丧。伍尔夫里克肯定是根本不知道的。“别说他是我们的儿子,”她说,“你根本没养育他。是伍尔夫里克把他养大的。”
“我怎么养育他?我连他是我儿子都不知道!但我正在弥补失去的时光。他过得不错,他告诉你了吗?”
“他和别人打斗吗?”
“当然。松鼠还要打斗呢。这是在为战争做训练。你该问他打赢了没有。”
“这不是我想让他过的生活。”
“这是他命中注定要过的生活。”
“你叫我来,就是想炫耀炫耀吗?”
“你干吗不坐下说话呢?”
她很不情愿地在他对面坐下。他往一个杯子里倒满了葡萄酒,推到她面前。她视若无睹。
他说:“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们有个共同的儿子,我想我们应该更亲密一些。”
“不了,谢谢。”
“你真让人扫兴。”
“你让我有兴致吗?你是我一辈子的灾星。我巴不得从来没见过你。我不想跟你亲密。我想离你越远越好。哪怕你去了耶路撒冷,我都不觉得远。”
拉尔夫的脸气得铁青,格温达后悔言辞太过夸张了。她记起了阿兰的责备,希望自己说话时不是脱口而出,而是能冷静些,不带那些刻薄的俏皮话。但是再没有人能像拉尔夫那样能激起她的怒火了。
“你难道看不出吗?”她努力用通情达理的口吻说道,“你恨我丈夫有多久了?足足有二十五年。他打伤了你的鼻子,你划破了他的脸。你先是不让他继承遗产,后来被迫归还了他们家的土地。你强奸了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他逃跑了,你用绳子套着他的脖子把他拽了回来。发生了所有这些事情后,即便你我共同生了一个儿子,我们也没法成为朋友了。”
“我不那么认为,”他说,“我想我们不仅可以做朋友,还可以做情人。”
“不!”从阿兰策马领她进入森林起,她打心底担忧的就是这个。
拉尔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干吗不脱了衣服呢?”
她紧张了起来。
阿兰在她背后俯下身子,麻利地抽走了她腰带里的长刀。他显然已预谋了好久,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拉尔夫说:“不,阿兰——这没必要。她会心甘情愿的。”
“决不!”她说。
“把刀还给她,阿兰。”
阿兰很不情愿地掉转了刀头,手握着刀刃,把刀柄递还给了格温达。
她一把抓过了刀,一跃而起。“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会拉上你们中的一个一起走的。”她说道。
她举着刀后退了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准备搏斗。
阿兰向门口迈了一步,准备打掉她手里的刀。
“别拦着她,”拉尔夫说,“她哪儿也不会去的。”
她不明白拉尔夫为什么会这么自信,但他绝对大错特错了。她会冲出这间小屋,拼尽全力地逃跑,除非她被撂倒了,否则谁也别想拦住她。
阿兰停在了原地。
格温达走到了门口,背对着门,用手从身后拉开了简易的木闩。
拉尔夫说:“伍尔夫里克还不知道,是吧?”
格温达愣住了。“还不知道什么?”
“他还不知道我是萨姆的父亲。”
格温达的声音低得就像耳语。“是的,他不知道。”
“我想不出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
“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也是这么想。”
“求求你不要告诉他。”她乞求道。
“我不会的……只要你照我说的做。”
她有什么办法呢?她知道拉尔夫对她有性的欲望。她曾经利用这一点,孤注一掷地闯入郡守城堡去见他。多年以前他们在贝尔客栈的遭逢,对她来说是噩梦般的记忆,而在他的印象中却是黄金般的一刻,也许还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升华了。而又是她,使他产生了重温那一刻的念头。
这是她自己的过错。
她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让他幡然省悟呢?“我们都不是多年前那样的人了,”她说,“我已经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了。你应该去和你那些女仆们风流风流。”
“我不想要年轻的女仆们,只想要你。”
“不,”她说,“求求你了。”她强忍着泪水。
但他非常坚决。“脱掉你的衣服。”
她把刀插进鞘中,解开了腰带的扣子。